“不是，”林颜揉了揉太阳穴。微眯着眼说：“当然可以。我只是…只是突然想到一些事情。走了神而已。”

“是在为贝荟27案件烦恼吗？不是证据确凿，已经判了吗？被告上诉也没用啊。难道他们还有胆子造假证不成？”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夏春晓加重了音量。每个字都好像从牙缝挤出来一样。

[111：贝荟27案件，发生在贝荟ktv的奸杀案。凶手就是陈姓犯人。受害人是和朋友一起去玩的学生。

案发现场是ktv27号包厢。因此，也被简称贝荟27案件。]

“谁知道呢。”林颜神色自若得回答：“反正被告要上诉。”

夏春晓：“反正不可能成功的，老师就不要太头疼了。”

林颜眉头一皱，这话未免太绝对了吧。一个法官的助理对于没有判断性的东西。真的会那么武断得下结论吗？

再说…林颜问道：[夏春晓生日真的是今天吗？]

111诚实开口：[不是。]

[下次这种东西能不能一次说完。]

111委屈：[宿主，没收费的。只能你问我，我不能主动说的。]

奇怪，太奇怪了。一个不像法官助理的助理。一个憎恨自己哥哥的审判员。

林颜不免头疼，这开局比上一次还难。

陈姓被告的上诉就在月中开庭。虽然林颜一直说要完完全全按死对方。但完全没有找到一点对方要干什么的蛛丝马迹。

她只知道对方一定会搞事情。却完全不知道对方要搞什么。这种毫无无准备之站，她还真是第一次打。

暗棕色的原调是法庭的基础色。法官主位之上，是大红色的国旗。金红色交织的国徽庄严肃穆。

林颜深吸了口气，走上那个主位。

“正式开庭！”

一锤起音，这场官司再度打响。开头都是那些大众熟知的陈词。

到了各自提供证据的这一步。被告律师突然说：

“法官大人，请求传唤新证人。”

原告律师马上站起来反驳：“没有做事前申请，我们不能同意。”

被告律师紧接着说：“该证人与本案关系密切。我一直在寻找，只是她刚刚才通知我们。愿意出庭作证。”

在后边坐着的李庭长咳嗽了两声。这是他在警告林颜。林颜握紧了手问111：

[能拒绝吗？]

111实诚得说：［不能。］

好吧，林颜开口说：“请证人上庭。”

从木棕色大门外走进来的人。是个年轻的女孩。低着头看不清楚脸。

111诧异得喊了一声：［居然是她！这是受害者的同学徐丽。当天就是她们一起去的贝荟ktv。发起者也是她，等等。那间27号包厢也是她开的…］

[也就是说，早有预谋啊…]

林颜心一沉，有了不好的预感。

徐丽走上证人席：

“我叫徐丽，是本案原告的同学。”

被告律师问：“去年的十二月十三号晚上十点。你在哪里？干什么？”

徐丽回答：“我和同学三人去了贝荟ltv。在27号包厢唱歌。但是我中途离开了。”

被告律师又问：“去干什么。”

徐丽：“去找我男朋友，我男朋友就是本案的被告陈耀祖。我们十点之后就一直在一起。在三楼的123号包厢。”

“你撒谎！”这个撕心裂肺的声音。是受害者的母亲。这个已经年过半载的妇人。

完全无法接受自己花样年华女儿那样痛苦得死去。更不能忍受自己女儿的同学居然如此偏帮被告。

原告律师忙安抚家属情绪。并质问徐丽说：“既然如此，为什么第一次开庭你没有出现。”

徐丽声音平缓得说：“当天聚会，是因为我第二天要出国了。我之前一直没和国内联系。我不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

“我抗议，”受害者母亲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她的眼泪根本止不住。她愤怒且悲切，可她的声音却出奇得稳而有力：

“法官大人，鉴于证人和被告者之间的关系。我认为应该拒绝采用她的证词。”

林颜点头，她也这样觉得。可惜这法庭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所以她开口说：

“采纳，如原告所说。该证人的证词可信度低。请问被告还有需要重新提供的证据吗？”

“法官大人，”被告律师清楚得说：“我认为您这样做是不公道的。既然此案还有争议，就应该重新彻查。”

他这样说，林颜才终于明白。陈家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他们要拖延时间，原告足足有三位出庭作证的证人。

可有证人又怎么样，只要有时间有钱。用钱买不住，就威胁，总有能奏效的。

不能让他们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