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良扫视了一眼,这些村民因为常年在山中劳作,青黄不接的时候还会去山中打猎,因此大多粗通拳脚,身板也算硬朗,而且淳朴憨厚,易于管教,真是绝佳的兵源。看的韩良不住点头,当下便让曾旺财从村中拉来桌椅,他和庞瑜两个各坐一桌,放上笔墨本子,把两大包零散银子取来,然后安排这些山民排成两队,逐个登记。
这些山民见真的开始招人了,急忙乱哄哄地排成歪歪扭扭的两队,为了抢个前面的位置有几个山民还差点打起来。韩良忙喊道不用着急,所有人都能登记到。这才平息了一场风波。
排好队的山民逐个上前登记姓名籍贯年龄,登记完后当场发放三两银子安家费,然后由两名亲兵带到一旁列队,两人忙活到天黑,这才登记完毕,共招募三百二十余人,招募途中还有些年龄偏大的,大概有二三十人,被韩良和庞瑜婉拒了。
这几十个中年村民顿时沮丧不已,韩良见状笑道:“不用着急,正好还缺些伙夫马夫,你们可以愿意去?就是饷银低点。”这些中年村民大喜,能跟着去县城,混个饱饭,又不用成天担心山匪来扰,哪有不肯的,当即连连点头。
事情都忙完了,韩良统计了下这几个村基本家家都有人参加民团,看来这几个村的人都要安置到县城去了,于是他派一个亲兵连夜赶回县城报信给吴县令,让吴县令在城外找块空地用来安置这些山民,然后让这些山民先回家收拾妥当,,隔天一早便在这西山村集合,然后一起出发到县城。众山民欢天喜地地各自回家收拾去了。韩良与庞瑜等人便将就着在西山村住了一夜。
第二天大清早,周边几个村的村民便趁着大早上凉快拖家带口大包小包地全来到西山村集合了。韩良早已起身,望了望密密麻麻的人头,怕有不下千人,不由得头皮有些发麻。当下吃过早饭,韩良带着这黑压压的一大群人,蜿蜒迤逦地沿着山道一路向县城而去,只留下几个空荡荡的破败山村。
到得县城城门口,得到消息的吴县令带着一班衙役早等在城门口了。吴县令见到韩良,急忙上前问道:“韩大人,你带这么多村民来县城是何打算?”他算是百思不得其解,若为剿灭山匪,县里有现成的官兵不用,非得去招募些村民组织民团,结果还拖家带口地来了一大群,搞不懂这韩良在想些什么,吴县令的头都大了。
韩良挠挠头道:“这次麻烦吴大人了,不过我自有打算,不知吴大人可帮我把地方安排好了?”
吴县令摇摇头道:“哎,随你折腾吧!空地帮你找好了,按照你的意思,在城东门外,划了块空地安置这些村民。”
韩良道:“那便谢过吴大人了,下官先去把这些人安置好了,再来请罪。”
吴县令道:“那好吧,我派两个衙差给你带路。”
当下韩良先让亲兵带些村民去把军营里库存不用的帐篷带着,庞瑜则去城中召集全县城的裁缝赶制一批帐篷,韩良则带着众村民在两名衙差的带领下直到城东门外,又找来些工匠,然后安排村民到城郊砍树回来和工匠一起搭建栅栏。富阳本就是八山一水一分田,周边树木极多,众村民人又多,天黑前便将军营的轮廓隔出来了,北面一块是家属居住,南面则是招募来的青壮山民训练和居住之用。中间隔开,只留个小门可供通行。
忙活完了,帐篷也送来了,众人又开始支帐篷。吴县令派人送来粮草,韩良又分人去做饭,忙的是焦头烂额。待的帐篷搭好,吃过晚饭,天已是黑透了。韩良站在才用木头搭建的高台上和众村民说道:“这几天委屈大家将就着睡帐篷,明天继续砍木头,再买些砖石,搭些砖木屋出来就好了。”
众山民本就艰苦惯了,自然没有意见,一天下来忙活的累了,纷纷进帐篷睡了。韩良也是长吁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这后勤保障可真不好搞啊!
接下来几天,韩良和庞瑜就是忙活着先把北面家属居住的地方搭建了大量的砖木小屋以供居住,然后再搞剩下的,等都忙活完了,已经花了十来天。
期间韩良抽空去了趟军营,吩咐两名校尉去招募些官兵补缺额。那两名校尉暗中嘀咕,你都招了这么多民团了还要招官兵干嘛?留着三百个空额吃吃空饷多好,但又不敢反驳,两人只得去街上招来些地痞无赖,总算是凑满了三百人之数,至于还有二百人的名额,他们两个才不会这么傻,都招满了他们吃啥?当然最大的那份还是得留给韩良,他们也没胆量独吞。
韩良听得两名校尉找了百余青皮无赖凑数,只得摇头苦笑,当真是扶不起的阿斗。当下便让这两名校尉去负责这些官兵训练,他自己则准备专心训练这批民团。
富阳城外群山密林中,一座山寨坐落其中,这就是恶名昭著的山匪所在。
“报~”一名山匪小头目急奔入山寨正中聚义厅。真是讽刺,这种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土匪,居然还起个聚义厅这样响当当名字。
聚义厅中一个光头大汉正搂着两名劫掠来的少女喝酒,一边喝酒一边在少女身上揉捏不止,正爽快时,被飞奔进来的小头目打扰了自己的雅兴,顿时不高兴地皱眉道:“何事发慌?”
那小头目不敢怠慢,急禀告道:“禀寨主,方才得到密报,说是我们山寨周围的几个村子里的人都被新任的守备带到县城安置去了,还搞了个什么民团!”
“什么?”那光头大汉闻言推开搂着的少女,霍地起身,又问道:“此事当真?”
那小头目回道:“千真万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