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谦笑道：“有你在我哪敢吃荤，这些是我昨天特意去买的，自有妙用，等会你就知道了。”

陈谦跟着小虚竹到前院，一路上能看到僧人们在扫地，担水，有些还做早课，真心感叹他们的勤劳。

到了前院大门，陈谦看到同行的三个人，身着袈裟慈眉顺目的老者是达摩寺妙真长老，其他两个中年人分别是他的弟子本贤，本慧。陈谦与他们简单互通姓名后就出发了。赶到北城门时，城门口已经聚集一堆商旅，陈谦才明白这一趟既是调查也是护送。

城门一开，一行人走在商旅前头探路，路上陈谦问小虚竹起魔宗的事。

原来梅原县一别后，师徒二人立刻联络大雄宝寺，五日后各路正道齐聚梅原县，证实魔宗出现就立刻搜查周围郡县，竟然还整理出侠士，浪子两人的画像并发帖通缉，听得陈谦满头黑线，这下彻底把人得罪死了，希望他们能躲好一点。

“发动这么多人追查，肯定能将魔宗铲除，”陈谦干笑着说“我一平民百姓不清楚江湖事，小和尚，那魔宗到底做了哪些十恶不赦的事？”

“小僧听师傅说魔宗门人入魔时夺天地灵气为己用，半年前各地都出现大片的森林被夺灵而死，说明已经有魔头现世，他们却藏身于世俗中，非常危险。所以发现院子时我们师徒才会那么紧张。”

陈谦捏着下巴思考一会说：“听起来魔宗功法有违天和，可他们躲在山林里，院子里练功没伤到人，至于被正道追杀吗？”

“若他们没有作恶，世人又怎么会忌惮他们。三月前南边的夏钟村三百二十人被杀，一个月前西南角的箜隆县百余人惨死，还有很多疑似魔宗手段的灾祸，他们不仅杀人还夺人魂魄练就魔功，让死者脱出六道轮回，这种人神共愤之举是大恶！”

小虚竹说得愤恨，陈谦听着惊讶，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三德虽练魔功但是没有通过夺人魂魄提高修为，如果有这种邪法侠士为何要三德日夜苦修来提升境界。

想不明白，陈谦不敢再聊下去，赶紧说：“魔宗果然可恶，千百人遇害我听着都难受，不说他们了。”

“是啊，施主若是再遇到那两人一定要到最近的寺院求援。魔宗每个人都实力非凡，若没有长老高人出手是难以与他们对抗。”

陈谦点头称是，两人又闲聊一会两个月里的见闻，陈谦瞎掰他倒腾私盐失败，从北方躲债到这里准备东山再起，小虚竹则讲述师徒交代完魔宗的事后便继续苦修，拜访沿途寺院，最终走到达摩寺。

达摩寺方丈空海是空禅大师的同门师弟，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戒礼后空海改投律宗，空禅继续修禅宗，两人常年有书信往来，若是带弟子远游总会到对方的寺院小住。这是小虚竹第二次跟师傅来达摩寺，恐怕不会有第三次。

“来到达摩寺后师傅很高兴，成天和方丈谈心，颂佛辩经，追忆往昔。我感觉到他已经圆满，心里那口气卸掉了，也许很快就要前往西方极乐境。”

说到此处小虚竹泪过双颊，默念经文，三位和尚双手合十，同样面露不舍。空气中的悲伤带动陈谦，但很快陈谦又释然了。一想到大师还会重生，还会有新的人生，陈谦竟然又有些高兴，好人能投好胎，愿空禅下一世也能多福多寿。

一行人沉默着走到边境线前，这时天也亮堂起来，路上的人更多。两位大僧拦住想前行的商人，在众人吵闹声中陈谦放下背上的竹筐。

该来一场虚幻的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