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材料和成品之间相隔一整条工业体系，从培植灵药—采集—炼丹—检验—宣传—销售。其成本可比普通制药高很多，光是炼丹这一项就很费精力了，还涉及到专业的技术人员——“炼丹师”。

陆钧的意思就是：真正值钱的灵丹。而作为原材料的灵药并没有什么利润，毕竟对于修真者来说，若是直接服用灵药的话是很浪费的行为，因为无法发挥出药草的真正药性，无异于暴殄天物。

通常情况下，如果不是条件实在有限，修士们不会舍得直接服食灵药，大多都是买来炼丹。

不过这样的话，药草的售价就抬不上去了。

陆钧又多赐教了几句：“再者，宗门目前的亏空是笔大数目。想要大量交易获利，就只有将优质的灵药成批售卖给其他修真势力，但如此一来利润又会被压制。而一般的散修需求量又不大，杯水车薪，懂了吧？”

说完，他继续低头翻看书籍，不再多言了。

“懂了。”蒙澈又认真地点了点头，进而问道：“但刚刚听您说了这些，好像您的目标客户群体始终都放在修真者市场。但您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将人力培植的灵药大批量投入到凡人市场上呢？”

陆钧头也不抬就开始喷道：“凡人？凡人购买灵药来作甚？他们根本用不着。”

“是吗？”蒙澈反驳道：“所谓的‘灵药’，其实就是指一些品质比较高的药材而已，其本质还是药。十年山参是凡药，百年山参就是灵药，但究其根本都是山参，只不过有年份差异罢了。一株百年级别的山参在修真者眼中或许不算什么，但在凡人眼里......那可就是天物啊。”

其他的蒙澈不敢说，但原身从小是在药罐里泡大的，他在药材的市值上还是有了解的。

这次换他来反问陆长老了：“您知道一株百年山参在凡人市场里能售出多少价格吗？”

陆钧似乎被勾起了些许好奇心，抬起了他那眯眯眼：“多少？”

“如果仅是一百年年份山参，宣州城药行那边的估价差不多是270到300两白银之间。且有价无市，寻常人就算有钱也买不到，基本上在公开上市之前就被当地豪绅们预定了。这还只是一百年年份的。更高级别的山参基本在凡人市场上很难出现。”

蒙澈稍微回忆了一下，直接给出了报价。

以前霍骁几乎天天跑药行去帮他买药，这些行情在他的记忆里还是很明确的。

听到这个单一性的市价，陆钧稍稍有所动容，不过却又很快摇头：“那又如何？凡俗钱财，于我何用？”

蒙澈眨了眨眼，又问他：“怎么？凡俗间的钱财，诸如黄金、白银和铜钱都无法兑换成灵元吗？”

陆钧回答道：“可以啊，丰源库就是灵元钱庄，灵元兑换成凡钱，或者凡钱兑换成灵元都可......嗯？”

话说到一半，他好像反应过来了什么，若有所思地开始捋着下颚的长髯。

蒙澈也不打搅他，就等他自己慢慢琢磨。

此时，连陆钧长老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已经被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鬼代入了一个新的销售思维里去了。

一百年年份的山参在凡人市场竟有如此高额的售价？在宗门的库房里，百年山参可不算什么了不得的珍品。

陆长老不了解凡人市场也很正常，因为人家步入仙道已久，其见识和眼光早就“超凡脱俗”。这么多年来，他们的经济眼光始终都放在修真者市场上，压根瞧不上凡人市场，因此才导致了“信息落差”。

“那个小蒙啊，不对......贤侄，要不你现在跟我去药田看看，咱们好好再研究研究各种灵药在你们凡人市场上的售价？”

蒙澈见他已上钩，并没有着急迎合，而是抿着嘴唇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长老，我今儿晚饭还没吃呢。”

陆钧一副急不可耐的表情：“你想吃甚，我吩咐弟子给你做好，然后直接端到药田那去，你边吃边看行吗？”

“不行。”

蒙澈果断摇头，又开始作了：“我这人不习惯边吃饭边工作，工作就是工作，吃饭就是吃饭，工作就好好工作，吃饭时那就规规矩矩吃饭，如若吃饭时工作，就影响肠胃，肠胃不舒坦我就......”

“好好好好好......”陆钧简直服了他了，苦笑道：“那你先吃！等你吃舒坦了我们再去药田。那......那你想吃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