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我了?学校允许学生早恋吗?”
周云锦摇头摇得厉害:“我没有。”
陈牧雷哼笑:“你是不是昨天到现在一直都没离开?就在外面给我守门了?”
没记错的话,雨到今早才停,她整夜都在外面?这个季节夜晚的温度是非常低的。
陈牧雷方才抓过她衣服的手潮得很——这个女孩身上还是湿的。
“已经上午十点多了,一直没看到你出来过,我……我以为你……”
周云锦找了个地方躲了一夜,直到上午都没看见这个小院有任何动静,以为这院子还有其它的门,陈牧雷可能早已经走了,所以她冒险爬墙进来一探究竟。幸好墙不高,爬个墙这种小动作难不倒她。
陈牧雷稍作沉吟,问:“你叫什么名字?”
料定她不会回答,陈牧雷直接拽过她背后的书包,拉开拉锁掏出一本课本,在扉页页脚找到一行工整的小字——
高二·一班周云锦
周云锦偷拽着书的一角想要回课本,因为害怕他又不敢太用力。
陈牧雷的身高高出她许多,她又低着头,在他的角度看着她浓密的睫毛动了动。
陈牧雷突然松开书,顺手打开她身后卫生间的门,一把将她推进去。
卫生间不大,对着门的那面墙有一个非常小的浴缸,周云锦被他拽着校服衣领压到浴缸里。
陈牧雷拧开水龙头,出水口正对着她的头。水流很大,水面很快没过她的口鼻。陈牧雷的手臂仿佛是铁铸的,无论她怎么推都纹丝不动。
灭顶的窒息感让她极度恐惧,胸腔快憋炸了的时候,周云锦才被陈牧雷从水里拉了出来。
她激烈地咳嗽,脑子耳里一阵缺氧后的嗡鸣声。
周云锦好半天才缓过气来,坐在水里狼狈不堪,眼睛被水浸红。
水是冷的,衣服也是冷的,黏在身上让她止不住地瑟瑟发抖,这才发现校服拉锁开了,里面校服衬衣的扣子也被扯开几个,露出小半截白色的内衣肩带。
周云锦手忙脚乱拢过衣衫,一脸戒备地瞪着在一边冷眼旁观的陈牧雷。
“现在才知道害怕?”陈牧雷用手指轻扫她没被衣服遮上的一块儿皮肤:“按你这个年纪的女孩来说,你发育的不怎么样,有些拖后腿了。”
周云锦看着他脸上那个不怀好意的笑,下意识往后退。
这是浴缸,她没地方可退,但不妨碍陈牧雷一再靠近:“小云锦,上过生理卫生课吗?要不要哥哥带你详细了解一下男女第二性征?”
他声音是含着些笑意的,周云锦第一次深刻意识到什么是男女有别,什么是强弱悬殊,什么又是女孩子最害怕遇到的那种危险。
陈牧雷没有把她从水里捞出来,直接粗暴地扯开她的校服,无视周云锦的反抗,毕竟她那点力道之于他来说不足为惧。
但是这姑娘的尖叫可实在太刺耳了,吵得人心烦。陈牧雷腾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却被她狠狠咬了一口。
虎口上两排深深的血牙印气得陈牧雷半天没说出话来,周云锦捞过书包挡在身前。此刻她上身只剩一件校服衬衣,但衬衣上的扣子早不知道崩到哪儿去了。
她吓得不轻,陈牧雷当然看得出来,那也没打算轻易放过她,抓着她的头发拽到身边来,把被咬伤的那只手递到她嘴边。
“来,让哥哥看看你牙口儿到底有多好。”
她下意识张开嘴——
“先奸后杀,先杀后奸,哪个你能接受一点儿?”陈牧雷在她耳边问。
周云锦张着嘴,不敢再咬下去。
“要不我帮你选择后者吧,你没什么痛苦,我还能趁热……”后面的话陈牧雷留了半句,想她应该听得懂。
“……”周云锦不叫了,也不反抗了,哇一声哭了出来。
她哭得身子都在抖,陈牧雷看着她哭看了好一阵儿,终于大发善心放开对她的钳制,起身出去了。
陈牧雷来到卧室褪了湿裤子,重新换上一条干净的,又找了一条毛巾擦着溅到身上的水。
回到卫生间,发现这姑娘正背对着门口在穿刚才被他撕下去的衣服,听到他的脚步声,立即抱紧书包躲在墙角。
她浑身湿嗒嗒的,直滴水,嘴唇都冻紫了。
“用不着拿那个眼神看我,还真以为我会对你做点儿什么?我又不是脑子坏了。”陈牧雷靠在门口擦头发,一脸恶嫌毫不掩饰,“对你这样的女人——你也算不上女人,你这样的小屁孩,我一丁点儿兴趣都没有。”
周云锦对他的奚落不敢有任何反驳,缩着双肩垂着头紧紧攥着胸前的湿衣服。
她以为危机解除,陈牧雷适时又补了一句:“但如果你非要往我怀里钻,我破格尝尝你这小鸡雏的咸淡儿也不是不行。”他手一扬,把毛巾丢到她头上,“收拾完了就滚。”
说罢,又朝她头上盖了件什么东西。周云锦拽下来一看,居然是那件黑色西装外套。
他的。
或许周云锦跟踪他的原因和那晚被她目击的事有关,或许没有,但她不说,陈牧雷也不想去提。看她这样子,应该是没想过报警的。
她聪明就装哑巴,不然他还得费精力去解决这个麻烦。
陈牧雷手机刚开机就有电话呼入,一接通胡小钰咋咋呼呼的声音就炸锅了:
“哥,你在哪呢都没见着你!”
“我去哪儿还需要跟你报备一声?”陈牧雷走到窗前把窗帘拉开,低声吩咐,“去给我整几套像样的衣服过来,家里的卡啊存折啊什么的你知道不知道放哪了,还有……”
他在打电话,声音不大,故意留给她时间整理自己。周云锦看着他那件西装外套犹豫要不要穿,毕竟她全身都湿透了。
陈牧雷打完电话,周云锦已经穿着他的外套站在门口了。
陈牧雷问:“怎么着?还准备正式道个别才肯滚?”
这孩子是不是脑子不好使?
他刚才可是差点强了未成年少女,虽然只是为了吓唬她给她点教训。按常规剧本走,她不是早应该趁他打电话的时候夺门而出落荒而逃了吗?
周云锦两只小手在他外套长长的袖子里攥紧,欲言又止了一番,终于鼓足勇气抬起头:“既然你没杀我,我还会来找你的!”
她说完就跑了。
陈牧雷像个傻子似的楞在那儿:她刚说什么?还来?
敢情刚才就没吓唬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