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针刚转到两点整，台上突然出现了一位穿着礼服戴着符文面具的女人。

是毫无征兆突然出现在舞台的正中心，把大家吓了一跳。

“大家好，我是Mary Zhao。”台上的女人抬手向众人打了个招呼，除了声音带着电子音的特色，行动举止都极为灵活且人性化，很难看出与真人的区别。

“看来我们公司新研发的‘隐身技术’效果很好呢，不过也没什么稀奇，只不过是利用光学原理欺骗了视觉而已，真实是永远不会消失的。”

‘Mary Zhao’在舞台上每走一步，多有对应的石阶、树木花草随之而生，场景转换由慢到快，从一朵鲜花慢慢绽放，到四季轮回的迅速交替、陆地、海洋、天空、沙漠......台下的人并没有佩戴3D眼睛，真实立体的特效却比任何一部影院里的大片效果要令人震撼。

终于画面定格在一处华丽的宫廷内，‘Mary Zhao’也坐在了王座之上，仿佛在接受众人的觐见朝圣一般。

“欢迎大家进入梦想的国度，希望接下来的旅程中，都能有惊喜收获。”

在场的只有周老板自己知道，台上的根本就不是什么‘人工智能’，如果非要较真来讲的话，应该是一个做工精良可以由自己精神控制的傀儡机器人。在信号可接收的范围内，它会按照自己的一个想法行动、说话，她控制着它的行为就像控制自己的身体一样简单又快速，所以它才能应对各种现场提问，甚至还会讲笑话。当然，芯片植入的资料库也有，而且很多，从某种程度上来讲相当于给她自己建造了一个体外高通量数据分析器。

周老板一心二用地一边控制着‘Mary Zhao’的演讲，一边观察着周围人的表情，虽然通过手环所有人的数据都会被记录下来，但她仍旧喜欢用自己的眼睛观赏他们脸上没见过世面的惊叹表情。

封雪眼里闪着光，那是她一直向往并为之努力了十数年的舞台。

更多的人脸上带着的是惊讶、担心或者懊悔。在知道从他们签下合同进入海选的那一刻起，一切行为都被那些机械小黄蜂拍摄播放出去了。没有任何剪辑、滤镜，却可以回放的直播......

“那么请大家竭尽全力，我将与你们同在。”

最后一句话落下，‘Mary Zhao’消失在大家面前，就像她忽然出现时一样，舞台又变得空荡又寂静，时空像是凝固了三秒钟，才有人对着飞舞在周围的黄蜂做出夸张的赞叹。

以前常规的综艺、选秀都要担心镜头给的不够或者后期乱剪辑，现在24小时全景直播，一切都有迹可循，许多人却像被束缚住了一样，只觉得手脚都是僵硬着不知道怎么摆放。播放室里还有几个巨大的屏幕，所有人都被允许查看三天内任意监控区的回放。

可以想象到的大型社死现场，周老板偷偷露出充满恶意的微笑。

聪明的商人总会把眼前的资源做到最充分的利用，产品的免费人体测试、办节目打广告吸金、参与游戏娱乐身心......哪一项都稳赚不亏。

通过海选的人数一共有二百一十三人，统一的开场表演以唱跳为主，编词编曲及舞蹈动作和教学，都由四位导师全权负责安排，因为创作也需要时间，在开始集训前选手们倒是有三天的时间自行安排。

“这可真不是一份轻松的工作。”导师之一的齐远道：“编曲我还擅长一点，其他的还要麻烦各位老师了。”

“放心，你编曲，王老师作词，我负责编舞，各取所长嘛，”程晓微笑着一副‘大家好好合作肯定没有问题’的样子对薛莹道：“教学排练就交给薛老师了，没问题吧？”

薛莹咖位最低，当然只有被安排的份儿，另外两人即使明知道程晓有意针对自己也不会管的。编词编曲这种事情对于成名已久的几人说并不是什么问题，只要符合主题、难度适中就可以，相对来讲教学就比较费劲了，学生良莠不齐，甚至还有一部分是毫无基础的平民，这一份磨人的差事没足够的耐心还真难以做好。一共两百多个人，时间又有限......

周老板才没有去在意底下的小鬼打闹，她从没有隐瞒都邀请了那些导师，有些人想要一步跨得更高，就得有一不小心摔更狠的觉悟。她正跟着封雪体验正经练习生的日常。

封雪做完了一组基本功，看周妍坐在地毯上靠着压腿用的栏杆都快睡着了，黄蜂悄无声息地在周围游荡，有一只甚至停在了她面前，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拍特写。封雪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拍醒了她。

“嗯？该吃饭了吗？”小姑娘蒙蒙地看着她，就像学校里打了一整节课瞌睡听见放学铃声的忽然惊醒的模样。

“吃什么饭！”封雪快气笑了，“来一起练习！”

“你要是想留的久一点，多赚点钱，就认真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