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得陛下自己…打败梦魇,才能从梦中醒来。”太医迫于皇后的压力,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我给陛下开个方子,或许有用。”
“嗯,今日之事,你若是敢说出去……”皇后面具下的脸色阴冷,一双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眸子死死盯着太医,光是一眼,便让太医软了腿,整个人抖成了筛子。
“臣不敢,臣一定守口如瓶,绝不敢在背后议论陛下和皇后。”他绝对不敢忤逆皇后娘娘,就凭她把先皇所有的妃子活埋这件事,就足以让他们知道皇后娘娘的冷血。
太医知道,若是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东西,下场一定比活埋还惨。
“下去吧。”皇后摆了摆手。
“是,皇后娘娘。”
太医走后,皇后拿着他留下来的药方端详了片刻,突然吩咐红苕,“红苕,你去按着这个药方抓药。”
“是,皇后娘娘。”
红苕一走,寝宫里就只剩下了谢时蕴和皇后,皇后从软榻上站起,慢慢走到谢时蕴的榻边,居高临下地端详着她。
“还真是身娇体贵,弱不禁风。”
皇后弯腰用手背碰了碰谢时蕴的额头,发现她此时还发着高烧,额头滚烫。
谢时蕴紧闭着眼,睫毛时而颤动时而平静,如同蝴蝶的翅膀,再往下是小巧的琼鼻,鼻尖粉嫩,缀着几滴晶莹的汗珠。
待视线再往下落到谢时蕴的唇上,皇后眼睛闪了闪,谢时蕴的嘴唇红肿,唇色如同滴了血一般,细看还能看见有一条条细细的伤口,正在慢慢结痂。
皇后在谢时蕴的榻边坐了下来,帮她把柔顺的头发挽在耳后,露出粉嫩的耳垂和精致的锁骨。
以前的谢时蕴面色如玉,神情硬朗,就连皇后都没有看出来她是女儿家,但是现如今谢时蕴褪去了伪装,皇后便再也无法把眼前这个绝色佳人和之前丰神俊朗的谢时蕴联系起来。
皇后眼神炙热地看着谢时蕴,眼底满是疯狂。
“谢时蕴,从此以后,你父皇犯下的罪恶,就由你来赎罪吧。”
——
“皇后娘娘,药煎好了。”
皇后不知道看了谢时蕴多久,红苕突然端着一碗中药进来,当她看清皇后的位置后眼底闪过一丝惊讶,皇后娘娘不是最不屑靠近陛下吗?
红苕把药端到谢时蕴的床边,正想舀出一勺喂她的时候,被皇后制止了。
“本宫亲自喂。”
红苕不敢忤逆皇后,把还有些烫的药送到皇后娘娘的手上。
只不过,红苕的眼睛紧紧盯着皇后娘娘,生怕她一个恼怒就把药泼在谢时蕴脸上,毕竟皇后娘娘那么讨厌陛下。
谢时蕴牙关紧闭,不管是谁喂,结果都一样,中药根本无法流入谢时蕴口中,反而还顺着她温润的下巴流入衣领,没入胸口。
皇后没有那么多耐心,直接一手用力掐着谢时蕴的下颔,迫使她松开紧紧咬住的丫关。
许是吃痛,谢时蕴突然皱紧了双眉,双唇张开了一条缝。
皇后动作粗暴,就连站在旁边的红苕都担忧谢时蕴的下颔有没有被皇后娘娘捏碎,她擦了擦额头,为谢时蕴捏了把冷汗。
既然谢时蕴张嘴了,那自然是可以喂药,只不过皇后现如今只有一只手能动,她眼神讳莫如深地看了一眼不断散发着苦味的汤药,突然自己含了一口,弯腰低头,贴上了谢时蕴有些干裂的嘴唇,把中药渡了过去。
连续渡了十几口,每一口在红苕看来皆是缠绵悱恻,皇后娘娘丝毫没有了刚开始的粗暴,周身气息逐渐安稳下来。
一碗汤药到底,皇后松开了掐着谢时蕴下颔的手,留下了一串触目惊心的红痕。
上次被她掐的脖子还没完好。如今又添新伤,皇后娘娘非但没有一丝愧疚,反而在心底暗暗责怪谢时蕴皮肤为何如此娇嫩,竟显得伤痕如此触目惊心。
皇后放下碗,拿出一条帕子擦拭着手指上不小心滴到的汤药,垂下的眸子看不出什么情绪。
“红苕,你去拿我宫中的金疮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