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痴了(1 / 2)昏君与娇娇首页

男人不知从哪弄来的大白马,长长鬓毛披散,显得威风凛凛,四肢修长结实,体格尤为健壮彪悍。光是马背就有周窈头高,拉了一车的货,也不见有多吃力。

且这一路行进得并不快,走一段停一会,周谡卸了绳,让马歇歇,喂它吃些补充营养的特制草饼。

周窈瞧了,再次刷新对男人的认知,想不到呢,这人对马倒是好得不行。

周窈侧头,再看看拴在另一边树下,孤零零自己吃着野草的黑驴,原本看着还不算太丑,可被高头大马一衬,就有点寒碜了。

但外貌不重要,这驴扛着自己来来回回,有功劳也有苦劳,自己不能薄待它。

“夫君,给我几块草饼。”看不得男人厚此薄彼,周窈找他要。

周谡正在给马梳理鬓毛,不得空,指了装草饼的布袋,让周窈自己去拿。

周窈直接把整个布袋都拎过去,学着周谡的样儿轻拍驴背,又摸摸它黑黢黢的脑门,将草饼拿到它嘴边,让它自己来咬。

“踏雪,多吃点,这一路,辛苦你了。”

原本专心梳毛的周谡听到这名,朝小媳妇望过去,颇为不满道:“这般雅致的名字,可不是随意乱叫的。”

一头黑不溜秋的矮驴,叫黑炭还差不多。

毫不遮掩的歧视,使得周窈对男人的一丢丢不满,顷刻间放大:“谁规定长得黑就不能叫踏雪,夫君不也是,一头拉货的马,却起了个战马的名,难不成哪一日还能指着它上战场,建立功勋不成?”

这时候,嚼着草饼的踏雪突然发出“呃啊!呃啊!”的驴叫,似是在响应周窈。

周窈不禁惊喜,摸摸黑驴大脑门,愈发和软:“瞧瞧咱家踏雪,多通人性,我说的,它居然能听懂。”

周谡却是蹙了眉,一本正经道:“奔雷若上战场,便是马里面的大将军,建立功勋,当属必然。”

奔雷也在回应主人,嘶的长长一声,气贯长虹,雄浑有力,不带喘的。

这一声长鸣,使得踏雪有些焦躁,周窈又喂了两块草饼,踏雪才慢慢平静下来。

周谡见了,扯了一边唇角,驴怎能与马相比,简直是自取其辱。

周谡虽未出声,但那蔑视的眼神,叫周窈看个正着,没见过护短护成这样的,当即也有点上头:“踏雪是我的坐骑,也是夫君牵来的,夫君如今瞧不上它,难道不是看低我,我一个乡野小妇,只配骑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周谡当真是体会到了。可面前这个强词夺理的女子,偏就是他媳妇儿,叫他能如何。

“要不我牵驴,娘子骑马?”女子心似海底针,周谡只能这般揣测小妇心思。

谁料小妇更有理了:“踏雪这般瘦小,你让它拉货?就晓得你看它不顺眼,活活想要累死它。”

“呃啊!呃啊啊!”驴叫得更急了,似乎在说,对的,女主人救命,坏心男主人要害它。

周谡看那黑驴,自己脸也差不多快黑成那样了。

常家两兄弟去哪个妖山寻的这破驴,没点真本事,跟嘴倒是一流。

周谡只能暂且将马搁到一边,走过去想要抱抱小娘子,却被不领情的小娘子一把推开。

“别用你摸了马的手来摸我。”

周窈也不知为何,明明一点小事儿,偏就较上真了,胸口憋着一股气,烦闷得很。

周谡也看出小娘子情绪不对了,在不弄痛她的力道下,强行将她抱住,低声道:“我的祖宗,你这是怎么了?六月的雨孩儿面,说变就变。”

原以为自己寻妻那遭,把妻感动了,之后甚少使小性子,看来还是自己想得太美,这要回去了,小娘子脾气也是说来就来。

周窈自己也闹不清,就是突然很烦,听不得不顺心的话,一不顺心,就容易乱想,迁怒。

“夫君,我是不是惹你生厌了?”周窈爱使性子,人也是真美,一双水汪汪的大眼脉脉瞅着他,恁是再大的脾气,被这水眸一望,也生不起来了。

周谡轻舒了口气,心想天底下的美人,自己也见过不少,唯独这女子,叫他放不下,弃不了。

“只怪这天,太热,人心也燥,不是娘子的错。”

听到这话,周窈破涕为笑。其实她又哪里有落泪,只是眸中常漾着水色,盈盈楚楚,一皱眉,水眸染愁,便叫人不忍。

怀这天,也怪美色迷人,周谡心念一动,低了头,就要索吻。

周窈拿手捂住他的唇,细长眉头不觉拧紧:“夫君,我想小解。”

不知道是不是近日水喝多的缘故,去茅房的次数也比往常多了。

周谡看看四周,荒郊野岭的,只能就地解决。

男人带着媳妇到了一片灌木丛前:“我在这守着,你当心些,有不对就唤我。”

“知道的。”周窈绕到灌木丛后,借着茂密枝杈的掩护,弯下了腰身。

她很少在野外做这事,自己也觉羞耻,声音更是尽可能放轻。

“夫君,你且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