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勾人(1 / 2)昏君与娇娇首页

打铁铺距周家不算远,以周窈的脚程,不到两刻钟就能走到。以周谡的脚力,及那双明显长出周窈一截的大长腿,只会更快,兴许还不要一刻钟。

然而正是这样一双走路生风的大长腿,今儿个却似被人打瘸了般,磨磨蹭蹭,不说比媳妇快了,甚至还要落后媳妇几步。

周窈戴着笠帽,走几步转头往后看看,隔着垂落的面纱,看人亦是朦朦胧胧,加之酷暑难捱,心头那股无名之火直往上涌。

“夫君若是心虚,怕爹责难,大可以开口,我素来心善,也不是不会帮。但若这般拖拖拉拉,叫爹等急了,莫说夫君了,我也要跟着挨训,那就说不好了。”

“娘子当真会帮为夫?而不是拆台?”周谡话里的语气,俨然是不信的。

他这个娘子,顺手把他捡回家,却无收留他的意思,待他身体恢复得七七八八了,她便拿起了账本与他一一对了起来。

在她家住了几日,吃了她家多少米,费了她家多少药钱,一五一十,没有半块铜板的遗漏。也叫周谡切切实实体会到,何为妾心如铁。

若非他自己争气,对了老丈人的眼,怕是病没好全,就要被这小气的妇人赶出门,露宿街头了。

周谡本就不是心胸宽广的大丈夫,周窈于他有恩,但又刻薄至极,若不娶到她,欺上一欺,老祖宗的脸面都要被他丢尽。

只是这欺过一次后,就彻底上了瘾,食髓知味,欺了,还想欺。

男人眼里的火热,比这酷暑还要炽烈。然而隔着薄纱,周窈看不清,热到烦躁不已,丢下一句爱信不信,便不再搭理男人,快走往家那边的巷子里赶路。

经过王寡妇家门口,快到自己家了,周窈再也忍不住,正要掀开面纱透透气,便听到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

“夭寿了哦,你个杀千刀的臭男人,老娘哪里对不住你了,要你在外面偷人!别人穿过的破鞋你也碰,你要不要脸了,女儿亲事还没个着落,你个猪油蒙了心的,是想逼死我们啊!”

“错了,错了还不成,你小点声,”

“这会子又要脸面了,钻人□□的劲儿呢!老娘真是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个老不羞的玩意儿!”

周窈还未从这惊天动地的哀嚎中回过神,就感觉一股强大的拉力把自己带离开,且牢牢圈住了自己的身子。

不必问,周窈闻着紧贴自己的浓郁男人味儿,也唯有自家那最爱动手动脚的男人了。

隐隐约约,门里头传来王寡妇委委屈屈的啼哭,声儿也是如泣如诉。

“哪个逼死哪个?就你男人那样儿,也只有你瞧得上,偏你又没本事看住自己男人,半夜偷偷溜出来爬我家后墙也不晓得。你们要吵要闹家里去,莫要污了我家门,不然我真要去县老爷那里讨个公道了。”

“你个不要脸的狐媚子,成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在外头勾男人,瞧着就不安分,还有脸说要告老娘。好啊,咱就到县衙找县老爷评评理去,将你这狐媚子打出原形。”

清河县县衙离秀水镇不算太远,赶个牛车,不到两个时辰,马婶子揪住王寡妇就要把她往门外扯。

王寡妇哪里真的敢去,不管有没有,这事儿闹大了,亏的还是自己。

“你个瞎了眼的妇人,我要勾,也是勾隔壁周正体面的郎君,你男人贼眉鼠眼,给郎君提鞋都不配,”

忽而,王寡妇止了声,瞧见门外英俊到让人窒息的周谡,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过,愈发幽怨凄苦。

“郎君快救奴家,奴家要被这悍妇逼死了。”

多可怜的人呐,周窈掀了薄纱,笑看向:“郎君快快救去,莫让这世上又多了一缕冤死的芳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