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
皇帝以太子诞辰大办宴席,宴请了不少人。
“抱恙?”皇帝瞥了眼递上来的奏折,冷笑,“是真抱恙,还是假意推辞不愿过来?”
他可听大理寺的人说着前两天墨家人还生龙活虎的查案呢。
这会听到他说办宴席就开始抱恙?
装模做样,真当他什么都不知道?
“陛下,墨家说会让二掌事的来,只不过…”身旁的魏公公欲言又止,犹豫着是不是该一五一十的全告诉给他听。
“说,这种时候了,还有什么事朕听不得的吗?”
“季将军那边肃清了军中的人,我们很多内线都被遣返会朝内了。”魏公公额前的汗都快滴下来了。
这事是他前些年领了圣上的旨意亲自去做的,原以为这些年下来,季渊都没注意过这些细节,也就是没发现了。
他也逐渐放松了对那边的监督与消息接收。
没想到这会闹出了个不可挽回的茬子,他都能想象到圣上听到这个消息该是多么的生气。
几秒的沉寂过后,魏公公没有听到想象中的怒吼指责,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去。
皇帝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似乎刚刚只是听了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寻常奏折罢了。
“行了,监视这么久,也够了。”他平静的把手里的纸张递给魏公公,语气淡淡:“是时候该把兵权收回来了。”
“报上来那几个官员…死了也好,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魏公公心下一惊,双手接过他递来的纸张,低着眸没敢完全抬起来,只看到了手背上一点的火红图案,连忙道是,转身出去。
踏出御书房后,他看了眼远处的天边,乌云拢积成大片,遮掩住了不少日光。
皇城里估计也要如同这乌云一般,没个安生了。
另一边,宫旬收到了来自墨家的信。
信里却只有寥寥几句问号。
而在普通信纸的夹缝间,又藏着一张纸。
宫旬深知这是墨家人不想给他身侧的人知道信里具体写了什么,所以在取出里面的纸后,原封不动的把普通信纸复原。
然后在皇宫行走时,随手打开,只看了几眼就甩手丢掉。
在他渐行远去之后,一只手捡起了地上的信封。
“信封?写了什么?”
侍卫半蹲着身子,恭敬道:“只是一些平常的问候语,属下并未看出有什么不一样的。”
坐在案桌前的人伸手拿起桌上的信封,没有打开看,只是当在手里摩挲着信纸的面。
好一会,他才低低开口:“父皇要遭殃了……”
语气里听不出一丝遗憾与难过,更像是陈述了一件即将发生的事实。
“去,给江姑娘送点惊喜。我想她肯定会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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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当天。
江徊半途被一个太监叫离宴席。
墨子痕一看她离开,二话不说直接起身跟上去。
“你觉得是谁约我?”江徊偏头凑过去,跟他咬着耳语。
“不知道。”墨子痕懒得猜,气定神闲的跟在她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