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没有任何记恨的意思。”苦那力乌收起手，一脸笑容道：“我们不也是用因果律”

“打住。”摩尔沙加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用那东西干了什么，关我屁事。我们只有售前，没有售后。”

“你说得对，是鄙人唐突了。”苦那力乌微微躬身：“女皇陛下来到西隆的使馆，是西隆帝国的荣幸。”

他打开车门率先下车，在外面伸出一只戴着白色手套的手，绅士地将女皇迎下来。

在辉煌的西隆使馆前，数千西隆仪仗穿着庄重的高领礼服，手里持着黄金仪杖，向女皇陛下致以西隆帝国最高的礼节。

“你们家老头来了吗？”摩尔沙加皱着眉头走在黄金叶片铺就的地毯上，她很不喜旁边的喧闹，干脆拿两束头发蒙住了耳朵。

“圣古路斯陛下正在等着您。”

“真身？”

“皇帝陛下正在亲力指挥与银河联盟的战争，实在分身乏术，请女皇陛下见谅。”

“所以又是投影？”

“还请女皇陛下见谅。”

“我罪恶之星是什么龙潭虎穴么？一回也不敢来？”摩尔沙加嘲讽道：“摊了这么个贪生怕死的皇帝，你也真是可怜。”

“皇帝陛下是西隆帝国的支柱，不容有失，还请女皇陛下见谅。”

“见谅就见谅吧。”摩尔沙加朝使馆内走去：“下回我也懒得来了，直接投影对投影吧。搞得我低人一等似的。”

“十万分的抱歉，女皇陛下。”苦那力乌再三道歉。

在会客厅内，摩尔沙加见到了圣古路斯九世。

圣古路斯其实是一个年轻的圣王族，仅仅一千岁的寿命，但他的外表却仿佛百岁老人，油尽灯枯、风烛残年。

在一百年前的那次惊天大刺杀中，他被刺客拿一把血色的浸毒匕首刺中胸口，以行将就木恐怖的基因感染力，他本应耗尽圣王族百万年的寿命后当场老死，但苦木那乌伸手阻挡，以后匕首穿过他的手掌再刺中圣古路斯胸口，让毒药的力量没有完全发挥。

但即使如此，仅仅三分之一剂量的毒药感染下的圣古路斯，也仅仅剩下不到两百年的寿命。

现在已经过了一百年。

“二十年不见，您可安好？”摩尔沙加躺在沙发里，看着旁边正襟危坐的圣古路斯。

“我的时间不多了。”圣古路斯道。

“别用这种严肃的表情看着我。”摩尔沙加道：“我卖那份毒药的时候，可不知道是用来对付你。”

“那可是专门针对圣王族基因修改过的毒药。”

“圣王族又不只剩下你一个人，我哪知道他放着那么多不干，挑你这个最大的bss？我已经澄清无数遍，不想再与你在此事上纠结。”摩尔沙加不耐烦道：“你每次见面都必谈这事，不就是想让我产生愧疚么？好了，我现在愧疚得想自杀，满意了吗？”

圣古路斯微微一笑，转移了话题：“我一生的志愿，本是利用圣王族漫长的寿命，统一整个宇宙，但现在不可能做到了，甚至连帝国以北都拿不出时间真正统一。”

“那你对银河联盟发动战争是为了什么？”

“为了让帝国骑虎难下。”圣古路斯挺直了胸膛：“我下面的那些古老家族，随我父王打下偌大家业后，就被纸醉金迷的生活腐蚀了斗志，忘记我父王的初衷：一统宇宙。”

摩尔沙加打了个呵欠。又来了。

“我只要点燃了这根引线，最后整个宇宙的文明都会迫不得已地卷入这场战争，宇宙将不再是一潭死水。科学将再次推进，超等文明终将出现。”他手舞足蹈地说着，眼睛里露出兴奋的光芒。

“难怪你们圣王族没一个善终的，都像你这么作死的吗？”

“要百万年寿命有何用？我只平淡地生活了一百年，就感觉若再这样平淡过哪怕一秒，我宁愿宇宙毁灭。”

“这宇宙间最强大的帝国交到你手里，真是万民不幸呢。”

“我倒是觉得，最应该协助我的，就是你。”他看着摩尔沙加，仿佛想要将她印入自己眼眸里。

“哦？”

“你们商人，不就是惟利是图么？军火，一笔多么巨大的生意。”他的手缓缓张开：“战争最缺的是什么？就是军火！大量的！先进的军火！”

摩尔沙加久久不语。

“与我同盟吧，我不要求你出多少兵，只要求你优先供给我军火。”

“你可以在战争中越做越大，到你现在都想象不到的大。”他缓缓道：“大到取代帝国，成为宇宙之王！”

摩尔沙加收起嘴角的笑意。

“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