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松,为什么要拦我?”
扶苏突然被一股力量用力一拽,此时已回到桥松身后,呼吸慌乱起来,绝不是因为臂膀的疼痛。
桥松没有回答,只是注视刘秀。
“血海会命,果然是你。”刘秀站定后收剑。
“光武陛下。”桥松垂下手,冷漠地注视刘秀。
连扶苏也对他的背影怔住,为什么他面对如此强大的威压竟然和变了个人似的。毫无畏惧,甚至一点都不在乎的感觉?
也许……对于桥松来说,胜利或者失败都不会带来快乐。
桥松从来没有对胜利感到过快乐,因为在那无穷的噩梦里,胜利永远是短暂的。
因为他并不想争斗。
但是扶苏又不一样。这个女孩还藏着很多渴望,越受伤她就越觉得自己活着。
刘秀思索着,如果说扶苏是和自己一样缺乏实感的幽灵,那么她的主人又在追求些什么呢?
刘秀并不觉得自己还是帝王,而是一个威胁世界秩序的人。但桥松第一时间给她的感觉就是,他自如地游离在秩序的边缘。
刘秀不禁怀疑起自己结晶到现在的作为。
为保护而杀戮,为保护而傲慢。
因为无法确认自己的实感而去杀人或者被杀,支配他人或者被支配,这是缺少实感的代偿行为。其本人不会发觉。
同样,因为无法确认自己是否参透世界而卷入红尘,出山或者归隐,征服或者臣服,这也是代偿行为。
那么,我到底是……?
就在刘秀为此而迟疑之时,桥松回答了。
“我家孩子不听话,让你见笑了。”桥松说。
“别听他胡说!”扶苏不甘地说,被桥松回头冷冷地瞥了一眼,立刻怔住。
刚刚被折断的左臂已经没有知觉了,扶苏不再做任何主张,反正已经被他当成孩子,自己弱小的事实也被看穿了。
“光武女皇,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来探访,刚刚一番切磋受教了,今后请多指教。”
“客气了,”刘秀收剑笑了笑,“强者静待时机,弱者虚张声势,扶苏公主,你还需要些历练。”
扶苏沉下脸不再回答,桥松把她扶到树旁,脱下外衣撕成片状,熟练地为她的左臂止血。扶苏抑制不住战败的不堪,瞬时别过脸流下眼泪。
这才像话。这个事实让桥松心一宽。
做完这些后桥松起身面对刘秀和红发女童。
“你就是柳望海?”桥松走过去,蹲在女童面前仔细注视她。
女童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魔力密度,就连靠近都感到强烈的灼痛。
“你就是血海会命?”望海见到桥松时不禁呆住。
“我不是血海会命,我叫李桥松。”
“奇怪,我在哪里见过你?”望海看着桥松眨巴着眼睛。刚刚那股嚣张劲全没了,只剩下孩童该有的样子。
“我倒是第一次看到你,你们后面去哪?”桥松起身后看向刘秀。
“不知道,我想先安顿好她,然后替十九局做事,我也加入了精卫计划,以后就是同事了。”
“后会有期。”桥松点点头,不再多言。
“以后是同事了么?”注视二人离去后,扶苏问。
“恐怕是前所未有的强敌吧。”
桥松说完把扶苏背起来,觉得小姑娘不是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