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色的超跑一路开出了半山别墅,进入城市主干道,汇入了车流。
爸爸的死因还没查清楚,她却在这里为了一份缥缈的爱情患得患失……
想到这里,李深深拨了个电话出去。
“深姐,您可算想起我啦!”胡猴儿的声音透着兴奋。
“最近A市有什么异常吗?”李深深轻轻地划了一下方向盘,车子以优美的姿势插进了旁边的一条道。
“大的异动倒是没有,不过前两天好像老宅那边有个人失踪了,据说是百里集团旗下俱乐部的成员。”胡猴儿一边思索一边说道。
“叫什么?人找到了吗?”李深深脑子里浮现出张育德铁塔一般的身影。
“听那边的人说,好像大家都叫他张哥。这人还没找到呢。”胡猴儿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估计这小子又在哪个酒吧巡查地盘呢。
“你能找到他吗?”李深深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是胡猴儿就是敏锐的察觉出他姐现在很不高兴。
“您认识那姓张的?”胡猴儿扔了手里的扑克牌,穿过嘈杂的场所,推开一扇门走了进去,顿时听筒里的背景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深姐,您上次要龙榭阁的资料,我就留个了心眼。这姓张的失踪八成是被那边的人给抓了。”
“你怎么没跟我说?”眼前红灯闪过,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李深深堪堪停住车身,车头已经越过了线。
“这姓张的不是百里集团的人吗?我想着跟您也没多大关系,就没说。”胡猴儿意识到李深深的情绪,忙说道:“我这就派人去查,一有消息就告诉你。”
“猴子,我并不是怪你。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只是生气,我自己怎么没想到对方会对老张下手。”李深深的十指扣着方向盘,时寒那个人睚眦必报,张育德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百里春知不知道这事儿?
还是知道了也不在乎?
毕竟他手下可用的人太多,少一个也无所谓?
李深深又开始胡思乱想。
“深姐!深姐!”胡猴儿在那头大喊了几声,李深深才回过神。方才胡猴儿说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清楚。
恰巧绿灯亮了,后面的车子开始滴滴,李深深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那先这样吧。”李深深挂了电话。
那头的胡猴儿摸了摸脑门,深姐的意思到底是同意呢还是不同意呢?
回到古月湾的家里,已经是将近四点的时间了。
韩菲飞跟许阿姨都不在家,李深深包着盒子径直去了自己的卧室。
她打开自己的黑皮箱,小心翼翼的将那柄玉剑拿了出来,放进了古香古色的盒子。
可是她左看右看,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想了想,她翻出了自己的绣线包,拿出一块柔软的绢布撑在绣架上,飞快的绣起来。
金灿那位姐姐不喜欢情情爱爱的东西,那她就绣一副山河图给她好了。
还有,既然自己的内力也回来了,还是抓紧时间把之前没完成的作品一起完成,都送给她吧。
其实,如果是寻常人,哪怕是当年手艺最好的绣娘,都未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绣好一幅山河图。
李深深并不是常人,所以她完全有实力任性。
即便如此,这一任性也到了夜里九点钟。
晚饭也只是匆匆的扒拉了两口。
许阿姨一边洗碗,一边赞叹:“夫人真是好福气,有这么好的一个女儿。”
韩菲飞笑了笑,说道:“嗯,深深是我的福气。”
临睡前,她自己推着轮椅到了李深深的门口,轻轻的推开门,看着女儿忙碌的身影,还有她面前已经快要完成的绣品,韩菲飞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不愧是他的孩子,和他一样聪明学什么一学就会。
只是可惜,她与他一别便是永生再也无法相见。
还有睿哥,她这一生,被深爱过,却又全部失去。
现在,她只剩下这么个女儿了,她必须倾尽所能,守护好她!
韩菲飞没有出言打扰李深深,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间,扶着刚装的栏杆,艰难的做着复健。
她要快些站起来,去干自己该干的事情。
李深深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经历了什么心理建设的过程,她满意的看着完成的作品,对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然后她又翻出那块半成品的玉雕,如切豆腐般的勾勒了三两下,又精细的雕琢了一个小时,方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此时,她的手心里放着一株微缩的牡丹花,尽管比普通的牡丹花小了好多,但是该有的样样都有,层层堆叠的花瓣,小巧精细的粒粒花蕊,就连根茎和叶子也丝毫没拉下,完美!
在灯光映照下,通透晶莹的绿光在牡丹花身上流转,恰似那名为“豆绿”的牡丹,颜色清新,姿态雍容。
李深深将山河图叠好平铺在盒子里,又将玉剑和玉花放在其上,轻轻地盖上盒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