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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消息,弗兰克又双叒叕要来督察我们排练!”

“你算哪门子小道消息,那老头三天一小抽查,五天一大抽查,搞得每个人人心惶惶的,稍微一点儿不好,就要被替换。”

围在角落里的几个女演员窃窃私语,往另一个角落的女人张望,“还等什么下月底,条好技术好水平高有什么用,她再怎么跳,都没婧婧有黑天鹅的感觉,早点让位出来多好。”

“对啊,占着茅坑不拉屎,我看就是先前被媒体吹上天了,其实也一般般。”

扶笙幽然抬起眼睑,往那边扫,几个女人肩膀僵了下,耸了耸肩,若无其事地散开,去干别的事情。

“那几个长舌妇,真受不了她们,自己不好好练习,就会挖苦别人。”

季晓芩一脸打抱不平的模样,然后揽着扶笙的手臂背过身去。

“弗兰克星期日就来。”

“知道了,好好练吧。”

弗兰克是出了名的公平公正,选角编舞基本上都是他一手决定的。

前不久男主演因为表现不出主角的力量,被弗兰克替换成了团里的一个群舞。

他对舞台表演极为看重,就算是团里的老人,也会因为形象不符被换下去。

自从但此重任以来,扶笙没有一天是轻松空闲的,她把原版马卡洛娃版的看了有一百多遍,或许是她对邪|魅领域的盲区,至始至终没有顿悟。

担任王子角色的是钟芭的男首席周寂越,对她很友善礼貌,但扶笙敏|感地觉得,这位前辈一直在隐忍,一次又一次被弗兰克当头棒喝,一次次陪她重练第三幕。

人家是享誉盛名的钟芭最年轻的男首席,哪里能被一个有点小成绩的新人这样拖累。

在察觉这点后,扶笙比以往更加拼命。

五点多天还蒙蒙亮时,扶笙第一个到了排练室,换好练功服,包里必备三双软底鞋,这种鞋子,平均两三日可以跳坏一双。

奥吉莉亚的动作、配乐伴奏她已经记得滚瓜烂熟。

排练结束后,换衣间里,扶笙独自一个人换衣服和鞋子,她脱下汗湿的练功服,湿重的训练服汗哒哒地滴下来。

这些汗水,极大概率可以盛满一个小水桶。

她不得不先快速在换衣间冲个澡,再穿上自己的衣服,黑色的紧身上衣束紧腰肢,随意扎的头发垂荡在脑后,就这样简单在食堂吃了顿晚餐。

出来的时候,扶笙照例在附近的小公园里散步、夜跑,通常会绕着公园外围一个人跑上一两小时,训练体能,然后把随身携带的大瓶矿泉水喝去一大半。

扶笙工作日天天都如此,她的生活在大部分人眼里,枯燥无味,尽管忙碌苦涩但对她来说充实自在。

她用毛巾按去自己无休无止的汗水,两腮酡|红,慢悠悠地想着《天鹅湖》里黑天鹅的所有舞步动作。

林间的风如同奏乐的曲,天然的乐章在耳边飘荡,扶笙沉浸其中,足尖悄然立起,缓步前行,等在脑内演绎好一系列动作。

头顶的白炽路灯,散发昼亮的光,把扶笙的背影拉得悠长。

*

明亮的四人间,每个人都在干各自的事情,扶笙疲累地说了句,我先去洗个澡。

她的皮肤洁白细腻,没有一丝不称心的地方,黑色紧身上衣衬得她更加白得发光。

对桌的季晓芩正在叽里咕噜说着什么,最近她总是对着手机傻笑,大家都说她的春天要来了,季晓芩被这样说也不恼,好像默许众人的说法。

但问起是哪个男人,长什么样的时候,北方姑娘反而开始扭捏。

空气里弥漫起夏日独有的燥|热,空调的冷气沿着扶笙手的动作,吹起她解|开的发丝。

她将衣服撩至一半时,纤巧的手指将内|衣带子往下拉。

脖颈习惯性地抻了下,却在无意间撞上一道没有温度的视线,扶笙忙不迭勾|住黑色的细带,假装淡定地迎上去。

——是和季晓芩视频通话的男人。

男人五官深邃,是刚洗完澡的样子,湿漉漉的发丝挡不住黑沉的眼眸。两个人的眼神有意无意地相碰,扶笙早就不清楚是谁先开始的。

扶笙的汗滴顺着锁骨中心那道缝,缓慢滑下去,她濡|湿干涩的唇|瓣,背后燥|热得发痒。

她只觉得男人散漫的视线划过她暴露的肌肤,一寸寸刮搔过,空气里的热流都变成粗|重的呼气,汗毛峭立,酥|麻|感在心间泛起,直逼尾椎骨。

男人的胸膛起伏,似乎是在呼吸,却有丝异常,扶笙定定地看了一眼,手指滑落,男人的视线随着转移。

辗转到她手上的动作,如同一个轻飘飘的吻。

漫不经心地落在指尖。

忽然,男人脖颈处的喉结上下滚动,不冷不热地被扶笙捕捉到,但他丝毫没对这个动作解释什么。

——因为他也没法解释。

没法解释的不仅是这个男人,还有扶笙。

她隐秘地觉得这样不好,但又从心底渴望能再继续一段时间,因为这个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