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但是，李锦瑶偷偷地心想，她就经常给谢怀瑾盘一个发髻，然后试戴各种各样的步摇。

谁让谢怀瑾的头发那么多又那么好看。她站在谢怀瑾的身后，一会给他盘一个十字髻，一会给他弄一个牡丹头，再给他插上一个蝴蝶簪子，或是金海棠珠花步摇、孔雀银步摇，就像在玩装扮游戏一样，不亦乐乎。

“首饰铺我们就不去了，”林湘怕沈照胡言乱语，赶紧说道：“我们去聆音阁逛逛。”

想到聆音阁和笑春风是竞争关系，他立马闭了嘴。

“无妨。”李锦瑶笑道，“笑春风今日闭楼。况且听说聆音阁的姑娘们极擅音律，我亦向往很久了，可惜一直没有耳福。”

“李妈妈你有所不知，今日去聆音阁的人都不是为了听曲，”林湘解释道，“每到沐灯节，聆音阁的门口就会摆上一道木架子，挂上每位姑娘的花灯。花灯上有姑娘们亲手写下的诗、谜，若能对出下句、或猜出谜语，就能博得那个姑娘亲手缝制的女红。是以才惹得一众公子跃跃欲试。”

这营销手段不错，李锦瑶默默地记在心里，不愧是京城第一大青楼。

“往年我和林湘总嫌人多，不愿去凑热闹，”沈照神秘兮兮地说，“但是今年不一样，听说聆音阁的花魁，白茉莉也挂了花灯。”

“白茉莉以前不挂花灯吗？”李锦瑶疑惑地问。

“从未有过，今日是第一次。金妈妈已经宣扬了小半个月了。”沈照道，“想必现在聆音阁的门口，已经人满为患了。”

李锦瑶仔细想想，刚刚在街市上，好像确实听到不少人在谈论此事。

“那就不打扰二位的雅兴了，”温阙笑道，“祝二位满载而归。”

“温兄告辞。李妈妈告辞。”

聆音阁的门口，正如林湘和沈照料想的一样，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一众公子争先恐后。

“请诸位公子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门口的小厮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请有序排队。”

林湘和沈照也被人领着站在队伍里，左顾右盼。

最前方的一位公子，站在白茉莉的花灯前，一遍又一遍读着写在上面的谜语，眉头紧蹙，抓耳挠腮，大汗淋漓。

“快点吧，我们还等着呢。”

“你行不行啊，不行就快走，别摇耽误大家伙的时间。”

“才学不够就不要选白姑娘的花灯，真是丢人现眼，快走吧。”

人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叫嚷声，林湘清晰地看到，花灯绚丽的灯光下，那位公子脸上的汗越来越多，眉头皱的越来越厉害，感觉下一秒就要晕倒过去了。

站在门口的金妈妈慢悠悠地开口道，“你说公子呀，您在这也站了好半天了，实在想不出来，就请走吧。”

既然金妈妈都开口了，人群紧接着爆发出愈加激烈的奚落声，那位公子只好灰溜溜地退回来。

下一位公子搓搓手，一脸期待地走上前。他同样选择看白茉莉的花灯。

“喂，林湘，你待会也要看白茉莉的花灯吗？”沈照看着周围激动的人群，轻声地说道，“这要是答不出来，是不是太丢脸了？”

林湘也有些心虚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