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彧忙收回了手,起身欲向鹤笙解释,可想了想,神力不足这事儿到底是浮黎的私事,解释也应该由她来解释。
万一她不想说,自己却给说了,那不是弄巧成拙了嘛。
想罢,他便只丢下一句“你们聊”,而后匆匆离开了浮黎的住处。
鹤笙坐到床边,并未问起方才之事,只是面露担忧地看着她的脸色,问道:“怎么脸色这么差?可是哪里受了伤?”
她摇摇头,“我又不会打架,去哪儿受伤啊,不过是飞鳍吃多了闹肚子罢了。”
“闹肚子?”他眉心一皱,伸手覆上她的小腹用神力探了探。
果然是吃坏了肚子,怪不得方才泽彧给她输送神力。
只不过,浮黎纵使修为再低,也到底是仙胎,身体自然是不会同凡人一样的,又怎会因区区飞鳍而吃坏肚子呢?
他想不明白,却也不知该不该问。两人的关系还未正式开始,他不想去询问她的隐私。
浮黎看着面前藏不住心思的人,笑出了声,“你想问就问嘛。你之前问我对元墨是否还有情的时候,不是挺直接的吗?”
“我,我那是...”他不好意思说那是因为自己吃醋,低着头干脆不说话了。
浮黎坐起身,将他垂下的脸捧起,“好啦,我知道你在好奇什么,我都告诉你。”
她松开手,将事情始末缓缓道来:“你知道的,古神之所以叫古神,是因为我们是天地初开时诞生的第一批神,同自身修为高低并没有关系。而我呢,偏偏又不爱修行,因此活了这十几万年修为还是同一个上仙没有分别。
我本就没有多少神力,可我后院那片花田又实在特殊的很,只能用神力去灌养,久而久之,我的身体除了能活得久之外,便同凡人没多大区别了。”
“花田?”鹤笙没想到,问题的起源竟然是那片平平无奇的花田。
还记得初次见到浮黎时,她便蹲在花田前捣鼓那些花草。现如今仔细回想,虽然那片土壤看上去普普通通,同凡间并无分别,可“普通”不正是奇怪之处吗?
浮黎所住之处是天外天,那是比九重天还要灵气浓重的地方。在这里,哪怕是一座荒山,花草树木、空气尘土也要比下天界的好上百倍。
可这样一个地方,却有着一片看不见丁点灵气的土壤,这难道不奇怪吗?
浮黎知晓他的疑惑,不等他问便主动解释道:“那片花田是后土娘娘送给我的,你说这么宝贵的东西,我也不能让它荒废着啊。反正我也没有多少神力,少一点也不少嘛。”
后土娘娘,掌阴阳育万物,被称为大地之母,拥有这样一片奇特的花田倒也不稀奇。
鹤笙叹了口气,“后土娘娘送你的东西固然珍贵,可你也得节制点啊。花草种一季就可以了,哪有你这般一年四季不停歇的?”
“好啦,我知道啦,那我以后就种一季。”她圈着他的脖子撒娇,“我肚子疼,你快帮我摸摸。”
心中疑云散开,他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她生了病的身体上,心疼地将手抚上腹部,一边缓慢揉着一边输送神力。
“还疼吗?”
其实那时泽彧输送神力给她时她便不疼了,可这会儿仍是点了点头,嘟着嘴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回了声“疼”。
鹤笙眉心紧蹙,将掌心的神力又加大了些,“今后烤飞鳍不许多吃了。”
“那吃什么满足口腹之欲?”浮黎靠近他,在他耳边轻声道:“吃你啊?”
抚在腹部的手明显一顿,只见鹤笙的脸如往常一样,又泛上一层薄薄的微红,只离近了细看才能看出来。
他垂眸不说话,浮黎早就习惯了他这般害羞了就低头不语的样子,反正自己本就只是逗逗他而已,并不是真的要他回答。
可就在她笑着坐直身子时,突然听见他小声说了一句:“你想的话,也可以。”
浮黎:“!”
送到嘴边的肉不吃,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她浮黎又不是傻子。
于是她当即一个翻身将他坐在了身下,身手之灵活丝毫看不出方才喊疼的样子来。
“你可别后悔,我再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可以收回方才的话。”她俯视着他,虽然嘴上说着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可看他那目光早就把他扒了千遍万遍了。
鹤笙躺在床上不仅不慌,反倒勾唇笑了起来,“你这般,倒让我觉得自己像那砧板鱼肉,若是拒不收回,是不是就要任你宰割了?”
浮黎:“那是当然,我很凶的!”
他没有回答到底收不收回,只是问道:“肚子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我方才同你撒娇罢了。”她摸摸自己的肚子,冲他咧开嘴笑,“就是现在有点馋,想吃吃眼前的天君肉。”
他笑得宠溺,将她摸肚子的手放到自己的腰带上,“那就吃吧,解解馋。”
随后,雪白的华裳一件件散落在地,又被盖上几件鲜艳的衣裙。
此时屋外已是黄昏,天边卷起一层层明艳的晚霞。它们是那样的红,红得像万年前的某一天,又红得像今朝的某一人。
“你羞什么,是你自己答应的。”浮黎垂眸看着他,滚烫的热度从他身上源源不断的传来。
此时的鹤笙哪哪儿都是红的,耳朵、脸、脖子、肩膀,处处都泛着荔枝皮那般的红色。加上他的皮肤又白,大片大片的白皙里晕出几抹红来,看起来倒真像颗荔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