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等到吞下宿傩的所有手指,但其实基本就意味着,这个死刑的‘缓刑’是无限期的吧?”
“谁知道呢。”五条悟耸肩。
相当护短啊,五条老师。
从以前就护短,对惠、对我都是。
我问:“那个学生……”
“虎杖悠仁,名字是虎杖悠仁。”
“哦。”我点点头,继续道:“虎杖悠仁知道吗?他要吞下宿傩所有手指的事?”
“知道。”
“同意了?”
“同意了。”
心下轻轻叹了一口气,倏地想起那句曾刻入骨血的话。
——咒术师不存在无悔的死亡。
“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呢。”我敛目垂眸,看着自己的掌心。
“欸?”
下一秒,头顶传来轻柔的触感。我疑惑地眨了眨眼,很快意识到此刻落在发穴处的应该是五条悟的手掌。
我正欲抬头,视野刚上升了一段距离。五条悟的力道突然重了些,像是不想让我抬起头一样,又把我的脑袋压得低了下去。
我:“……?”
我迷惑了:“老师?”
老师,您这是什么操作?
按压着我头顶的那只手在我的发丝中胡乱拂了几下就停住了,而后力道渐渐撤去了。
于是我再次试着抬起头——嗯,成功了。
然后看见了五条悟凑近了些的脸庞,他拍了拍我的发穴,大概是笑了一下的,然后说:“或也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
我确信了。
这一次,我彻底看见了那黑色眼罩后方最纯粹最漂亮的冰蓝色眼睛,眸中倒映着的是早春融化后缓缓流动的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