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br>新坑新气象,么么哒~
最后留在脑海中的印象是,我无比愤怒的殴打某个混蛋,以报复很多很多年之前,他临死的无耻欺骗行径。
他骗得我好惨,更过分的是,居然还敢抱怨,说什么等我等太久?
等个屁的久!那分明就是恶意抛弃我好么!
欠揍的混账王八蛋!
之后…
呃…似乎有那么一瞬,也或许不止?意识是一片空白。
再之后是现在,刹那间就无比清醒?!
…………
猛地睁开眼睛,首先印入眼帘的是迎面扑来,裹在风里的飞雪。
等我抬手挡开这阵刮带了数不清雪粒的疾风,放下手,再看见的就是不足百米的距离外,沐浴在纷飞的鹅毛大雪中,显然是处于废弃状态的几幢建筑物。
站在原地呆滞片刻,我慢吞吞地转过头,更加呆滞的看向身后,随即发现自己是站在一条同样被废弃的街道上。
附近所有建筑物都因为长久无人居住显得破败不堪,厚厚的积雪层甚至压垮了其中几间屋子的屋顶,又从腐朽的门框和窗户间满溢出来。
而将视线抬高了极目远眺,高空灰蒙蒙一片,整片天穹都被厚重云层遮蔽,淅淅沥沥的雪花漫无边际飘落。
盯着天空看了几秒钟,再下意识的低头看看自己——还是去等死前的那身穿戴:墨黑灯笼长裤,同色裹胸,脚踩一双高木屐…
最后,满头雾水的思考一瞬,此时此刻…
深冬,大雪,废弃的城镇,加上我————所以说,发生了什么事?
紧接着,还没等从‘自己一个闭眼再睁开眼睛,就出现在这么个莫名其妙地方’的茫然中彻底回过神,我又陷入了另外一种意义的极度震惊。
不是,说起来,我之前是在等死的吧?
到最后,明明连意识都彻底溃散了吧?
特么,我难道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
都已经看到等在黄泉入口的那个混账王八蛋了啊!
所以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这样子简直象是,我只是站着打了个盹,然后就醒过来了而已。
可是怎么可能呢?
鹡鸰的心脏,那颗核早在十年前就转入彻底衰竭的阶段,最近半年,我呆在白神山几乎足不出户,也是因为很清楚能量快要耗尽,自己的死期将近。
所以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然后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啊?
…………
总而言之,我的心情十万分暴躁。
正要返身折回梦境里去查看究竟,这一瞬间却忽然嗅见了…被此时拂过鼻端的风从远处捎带而来的,混杂在深冬落雪刺骨寒意中的,一丝细微的血腥味。
新鲜的,处于濒死状态的,人类血液的味道。
猛地转过头,盯着方才那阵风吹来的方向,我站在原地挣扎几秒钟,在立刻返回梦境和前去异状发生地查看,这两个念头之间选择了后一个。
用了五十年养成的习惯,一时间很难更改,我想至少,自己需要前去确定,那具尸体能够完好无损的火化再被埋进土里。
因为血腥和死亡,是引来妖魔觅食的信号。
…………
…………
朝着传来异样的那个方向急速前行,视野之内向着后方飞快退去的是大片大片,单调的白,厚重积雪将一切都覆盖,期间瞥见过一两点黑色,依稀仿佛…是一处焚烧后的断墙残垣?
只是也来不及细看,因为随着越来越接近,飘浮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变得越来越浓烈。
与此同时,附近积满厚雪的地上,陆续出现了凌乱的践踏痕迹,绝大多数是足印,有很多人曾慌不择路四下奔逃,极少部分是战斗过后留下的。
而经过这片区域之后就是目的地。
堆叠着几个大木箱的地方,血腥味正是从那后方散发出来。
我在距离还有十几米时放缓速度,选择迂回绕过堆放在那遮挡视线的障碍物,却不想改变路线之后视角变得开阔,下一秒就看见地上泼洒了大滩猩红色。
紧接着又看见,积雪与血污中半掩半埋的黑羽…
不知怎么,眼前这一幕让我觉得似曾相识。
白与红与黑,鲜明刺目的对比色,猛地印在视网膜上,刹那间,记忆的深处,依稀仿佛有同样的画面如吉光片羽般掠过。
行进间恰恰抬起的一脚,悬空停顿一瞬又落下,我快步抢上前去查看这个,被挡去大半身形的,正在步入死亡之人。
…………
他…仰躺在雪地里。
纷纷扬扬的雪飘落在他身/下那袭墨黑羽毛大氅上,积雪与血污中半掩半埋的黑羽,仿佛深冬时冻死在荒野的乌鸦。
深红兜帽藏起大半浅金柔软的发,紧闭的双眼,右眼下方纹着倒置的深蓝荆棘王冠,浓墨重彩的小丑妆被血污染…
印满桃心的粉衬衣,胸腹位置同样开着浓艳腥膻的花,是燧/发/枪在近距离射/击,击中他所造成的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