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有道见陈克让现在确实是已经精疲力竭,才安心地应了声“好。”
哎呀,反正白天有叶钰他们呢,小爷我就不跟你接着耗了。
白日。
江凝和叶钰二人走到了之前的那个小亭子里,四周水面空旷,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说话也不怕被听到。
叶钰将一个布包铺在石桌上,江凝想要触碰,却被他拦住:“等下。”
江凝听话地不再坚持,让叶钰将东西平摊开。
许大彪临死前穿的衣服出现在桌子上,江凝拧眉陷入沉思。
据线人所说,这衣服确实是跟着陈克让找到的,那他藏这衣服做什么呢?
江凝沉思,没留意到周围的环境。
秋风从水面穿亭而过,将四周的竹帘吹的左右撞动,簌簌清响。
一只手从后握住江凝扎起来的发髻丸子,又轻轻地拍了拍江凝的小脑瓜:“说说你的想法?”
江凝顺着动静回头,望向叶钰,睨了对方一眼:“这衣服上并没有什么古怪。”
叶钰不置可否,他眼睛瞥了石桌一眼,看着江凝似乎还是有话要说的样子,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嗯。”江凝皱眉,绞尽脑汁思索,“我怀疑他死的不简单,可是,我却不能确定到底是哪一种。”
“可是我并不能知道陈克让到底是为什么想要对许大彪动手。”
叶钰听到这里心里就有数了,他也不急,自己坐到一边的围栏上,示意江凝也跟过来:“那许衍凤可有和你说过些什么关于陈克让的事情?”
江凝将自己在这里打听到的事情一样样复述给叶钰听,叶钰听完后淡淡一笑,问:“你觉得最可能是什么?”
“我猜是虐杀,毕竟即便许大彪病重体弱,可也到底是个活人,要想不惊动任何人地杀了他,必然这人有着非同小可的力量。”
江凝说完后眉毛拧得更紧,“那脖子上的指印可以查找到陈克让,可是,他又为什么要把衣服带走呢?”
叶钰笑了,他伸手点了点江凝鼻尖,眼中星点璀璨,意有所指:“谁说,光是直接就想虐杀了呢?”
“嗯?”江凝错愕,“那是如何?”
叶钰笑而不语,江凝看着叶钰的眼神,慢慢恍然:“对啊,万一他从一开始就想的就不是直接虐杀呢。”
江凝不由伸手敲了下自己额头。
江凝方才的思路被陈克让的体格局限住,竟然忘了毒才是这里第一杀人的秘制品。
然而江凝想通后更苦恼了,她说:“那他这是为何又临阵换法子呢?”
叶钰看着她,慢慢说:“我知道。”
江凝听到后,眼睛闪着光转过来,期待地看着他。
叶钰忽的一笑,光芒灼目:“想知道,自己想办法。”
叶钰偏头,眼中浮光点点,意有所指,笑意中带着一种笃定。
江凝偷偷瞪了他一眼,不肯轻易认输。然而她绞尽脑汁想了半天,都快把衣服都盯出一个洞来了,还是猜不到这是怎么一回事。
偏偏这时候,叶钰还要气定神闲地问:“想出来了?”
江凝咬唇,她眼睛看向叶钰,小手指勾住叶钰的衣袖,悄悄地晃了晃。
叶钰当没看到,江凝加大晃荡的幅度,小脑袋悄咪咪蹭到叶钰身边:“你先说说看嘛。”
江凝这撒娇的本领实在清纯可爱,叶钰看似不为所动,手却很自然地反拍了拍江凝的手。
叶钰看着江凝,说:“若是这毒是藏在衣物上呢?”
江凝咬唇,轻声说:“可是这衣物上我仔细检查过了,并没有什么毒物。”
“万一这衣物上的只是个引子呢?”
江凝眼神立刻变了,开始检查这衣物:“找到了!这里有些水渍!”
江凝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方向,继续说道:“这个水渍是无痕水,与白茶粉混合在一起可致人发狂至爆体而亡。”
“现在只等莫有道查到陈克让把白茶粉放到哪里了。”
叶钰口吻淡淡,他伸手拿起腰带上的玉佩,把玩了一会后,说,“这事解决后,我带你再去逛一逛这富台城。”
江凝懵懂,答了声好,自己确实也想好好逛逛这里。
叶钰侧身笑着,轻轻点了点江凝的鼻尖:“那就这样说定了。”
江凝移开眼睛,轻轻哼了一声:“老大你现在老爱点我鼻子。”
“这有什么。”叶钰不甚在意,随意说,“咱们现阶段真正要做的其实就是趁着这次机会,进入龙门镖局的内部。”
叶钰心里突然一动:“内部,是那件拐卖小孩的案子吗?”
江凝不由联想起之前的事情。她总觉得这件事和梁柱家的事情特别像。
这就是横亘在江凝心里的死结,这个案子会不会和大院的事有什么联络?更或者,这是同一个组织?
江凝若有所思,叶钰不知为何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屈指弹了弹江凝的额头,探究地看着她:“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江凝捂住额头,她虽然在和叶钰说话,可是眼神低垂,显然还在想心里的事情。
叶钰眼睛眯了眯,越发起疑:“你有事瞒我?”
“没有。”江凝摇摇头,她见叶钰明显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又尴尬地笑了笑。
“放心,一切有我。”叶钰说的随意又笃定,“你尽可放手去做,有什么拿不准的,告诉我就是。”
江凝轻轻提了提眉:“老大,这富台城究竟有多少你的人?”
叶钰对此丝毫没有隐秘、不可多说等情绪,他十分坦然:“反正是很多很多,不用担心人手不够。”
“这么多?”这下江凝是真的吃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