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少女脸上带着些许污渍，她眼底慌乱，看见身后的阮甜时，下意识地咬了手中的生红薯一口，满满的无辜与惊慌。

阮甜沉默了下:“可以吃饭了。”

“唔……好！”

符漓将生甜的红薯吐出来，皱着眉有些嫌弃。

她一抹嘴角，下意识解释道:“我只是，看看红薯坏没坏……”

她一顿，三两步上前，皱着眉:“谁欺负了？”

只是去做了个饭，眼睛怎么红成这样？

“啊？”阮甜慌忙眨眨眼，“应该是，是烟熏的。”

她给自己打补丁:“忘，忘开抽油烟机了，就，有些呛人。”

符漓掩盖住眼底的深思与怀疑，也不探究，跟着阮甜坐到了餐桌前。

倒是可以换个油烟机。

不过……

她看着那张写满了闷闷不乐的小脸，自己也跟着不太开心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

*

到了最后，符漓还是没弄清楚阮甜身上发生了什么。

她沉默着洗了碗，看着小朋友坐沙发上发呆的样子，还是上前拍拍小朋友的脑袋。

符漓颇为认真:“不开心就早点睡，睡一觉就好了。”

阮甜垂眸，声音沙哑:“好。”

符漓看着她似乎走不出来的样子，想劝又没有发言权。

站在原地待了会儿，她轻声叹了口气，坐在了沙发旁边，调起了无声电视。

有时候，人难过的时候或许需要静静，但不一定要自己静静，自己静静容易钻牛角尖，有人看着就会好很多。

阮甜捧着手机，自虐般地上下翻阅着，她的过往，她的父母，她的朋友，按理说都将是真正的阮千金的，那她呢？她又是什么？

“你是阮甜，还需要是什么吗？”

不知不觉间，阮甜似乎把心底的话问了出来，符漓挑眉答了，见对方愣怔住，她调了个少儿频道，语气漫不经心。

“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看法？日子是自己过的，只要自己觉得值得，那就是值得的，别人的否定又能给你什么呢？”

阮甜有些茫然，她觉得不该是这样，可又不知道怎么反驳。

符漓继续道，“自私一点，首先得让自己快乐，才能有余力让别人快乐。”

这也是她的人生信条，不管别人怎么看她，她自己必须得开心才行。

阮甜不说话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符漓做最后总结:“睡觉吗？”

阮甜迟疑了下，“睡。”

反正她现在也算一无所有了，只要她不说符漓就不知道她是这般卑劣的人。

就让她再享受一下吧，只是一下，等姐姐知道了全部真相，她就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打扰他们。

符漓不知道只是这么短短一瞬间，没安全感的小朋友就想了这么多，她拽着人去洗漱，还贴心地兑换了一盒护肤品。

“忘了家里水乳霜没了，喏，记得擦。”

符漓好久没用这东西，才想起来小姑娘需要，她将人推到卫生间洗漱，自己开着床头的一盏小灯，等着阮甜回来睡觉。

阮甜心不在焉地，洗得也不仔细，随手擦了擦就窝进被子里了。

她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晚安。”

符漓低低地应了一声，将床头的小灯熄灭，两人一起进入了梦乡。

*

夜晚，约摸凌晨一两点的时候，符漓猛地睁开了双眼，眼底没有一丝不清醒。

她竖着耳朵靠近声源，瞬间哭笑不得。

以为是什么鬼怪，没想到是阮甜在小猪哼唧。

“呜……姐姐……”

阮甜哼唧的时候，睫毛上还挂着两滴眼泪，这般乖巧地喊着姐姐，符漓心下一软，凑上去准备安抚安抚。

她想破例一次，去试着探究阮甜到底遇到了什么，然后帮她解决掉，并希望阮甜能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

符漓轻轻抚摸着阮甜的头发:“软软，别哭。”

话音刚落，那边的小软软突然又冒出了一句:“别离开软软，你答应了的！”

符漓:“……”

？

你到底有几个好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