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格泽再没有给出别的暗示,谢娇娇咬了咬唇,决定相信李知府一回,当下便改变了方式,转而迎向李常椿:“李常椿,你以为那一日在扬州,我出现在花船上是巧合吗?”
李常椿这辈子都没有今日在书房里跑得多,早已经没有了力气,只是谢娇娇那一日娇俏模样总是挠心挠肺地吸引着他,才坚持到现在。
听到谢娇娇的问题,李常椿想也没想就回道:“怎么,难不成还是有人将你送进花船,与西域蛮子一道任人采撷?”
“若真是这样,小美人儿,你还跑什么跑?还不来本公子这儿一道快活?”
谢娇娇暗暗数着时间,一边恶心地抖了抖满身鸡皮疙瘩。
她灵巧闪过李常椿,站在他的身后接着转移话题:“李公子身型魁梧,腹中学识却倒不如这结实臂膀。连我为何出现都不知,如何讨美人欢心?”
李常椿乍一听还以为谢娇娇在夸他,正想得意大笑,突然反应过来谢娇娇在挖苦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气得跳脚。
他转过身就想抓住谢娇娇,嘴里乱七八糟地也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
谢娇娇目测着与沈格泽的距离,又朝后走了一步,焦急地希望这一刻钟能快点过去。
身后的秦槐已经被沈格泽逼问得快要失去理智。本还想装作文人雅客不动手,熬了这么许久也受不住沈格泽的明嘲暗讽。
分心看见谢娇娇也将李常椿引到了这处,沈格泽嘴角扬起一抹奇异的笑容。
正气在头上的秦槐不明所以,更加恼怒大喝:“你沈家当年也不过是从我秦家人手里偷去的皇位!若没有我秦家人在边疆守着,那皇帝小儿在京城如何坐得稳!”
还有十息。谢娇娇心里暗暗数着,眼中满是李常椿肥大的腹部朝自己方向滚来的样子。
秦槐仍在喋喋不休,跳起来想要揪住沈格泽的衣领:“我秦槐不过是做了他秦孟不敢做的事情罢了。左右他也没有儿子,这位置交给我秦槐,必然要比你沈家强上百倍。”
五息。谢娇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分神看了眼沈格泽。
沈格泽仍然平平淡淡,就好像秦槐说的并不是皇家之事,慢条斯理道:“但这位置,就是我沈家坐着。”
就是现在。
秦槐彻底被沈格泽平淡又刻薄的话语激怒,冲上前就想从腰间抽出剑来砍向沈格泽。
李常椿也终于滚到了谢娇娇面前,撸起衣袖准备制住她。
“去拿信。”
沈格泽低声在谢娇娇耳边道,不等她答应,反手便将地上秦槐用来胁迫他的那把剑拿起。
谢娇娇来不及思考,飞快卸掉李常椿来不及避闪的一只胳膊,趁着秦槐冲向沈格泽的一刻扑到书桌椅子背后按下了机关。
与此同时,一阵烟雾从李知府躲藏的角落中弥漫开来,将狭小的书房笼罩在浓烟之下。
“拿到了!”谢娇娇依着秦孟先前的指示,在黑暗中摸到一沓信件,高声喊道。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