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二章(1 / 2)渣了大佬后,我失忆了首页

天庭,蕴华宫,天帝寝殿。

护卫守在大门紧闭的殿外,雪狼蹲在阶前,门外的结界阻隔了里头的动静。

殿内,大帝与天帝争执不下。

“叔父!”天帝情急之下,叫道:“叔父明知她体内许有湮灭的力量,为何还要冒险解开封印?万一她再被湮灭侵占意识,力量强大到无法遏制的地步,天界岂不是她囊中之物?她要夺就夺,要杀便杀!”

怀苍道:“湮灭早在几万年前就已魂飞魄散,姽宁体内惊现他的力量,许是因食梦而阴差阳错吸取了湮灭残留世间的魔性,若将魔性清除,即可恢复正常,而天庭将得到猛将一员,何须忌惮。”

天帝仍不敢掉以轻心:“湮灭乃魔族昔日最为凶猛彪悍的魔尊,当年也是父王和叔父联手才将他制服,叔父如何能断定魔性从她体内清除之前,她不会被夺去意识?万一呢?如若她变得暴戾凶狠,叔父忍心对她痛下杀手吗?”

怀苍拧着眉心,片刻才道:“我不能确定她是否会被再次侵占意识,但我会在祸端尚未发生前,用大雷鼎将她重新封印。”

说罢,不等大帝出声,他伸出手:“将大雷鼎交与我,我暂且替你保管。”

天帝盯着他的手,迟迟未应。

他又抬眼看向怀苍,道:“她连妖都不是,修成仙体也是靠叔父一手帮扶,天界比之貌美的女仙并非没有,当真不可弃她吗?”

怀苍脸色倏寒,语气也似淌过冰泉一般冷:“她修成仙体,是她自身努力的结果,并非我一手帮扶。姽宁是我堂堂正正迎娶的妻,你说这话,是要我抛弃曾与我并肩杀敌、为我辛苦生下孩儿的妻子,是要吾儿再不见亲娘吗!”

天帝:“可是六百年前,她却将南辛……”

“如何!!”怀苍厉然打断他的话,怒火似要迸出双目,朝天帝张牙舞爪地扑去,慑得天帝即刻噤声。

怀苍冷冷道:“姽宁曾在六百年前收到两根竹签,竹签暗示我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从那之后,她开始试探我,最终误入七窍玲珑境。而这个秘密如今唯你和广圣娘娘知晓,我是不是该怀疑这竹签是你们找人丢去的?”

天帝面色骤变:“身为天界君王,我岂会做出这等卑劣之事。母后早已隐居琼山,多年不曾来天庭,叔父莫要胡乱猜疑!”

怀苍将怒意一压再压,道:“念你当初只是将姽宁封印,并未伤及她,我可以不予追究。但我仍要严肃与你说明,往后如若未查明真相,再不经我授意,擅自将我妻囚入天牢,我便将天牢拆了!”

天帝明白他并非气话,他有这个能力,说到做到。

怀苍再次伸手:“望天帝交出大雷鼎。”语气极其强硬,将天帝逼得退无可退。

天帝最终妥协,右手展开,口中念咒,掌心金光四射,赫然一只三足鼎。

“我有个条件。”天帝道:“在她体内魔性未除尽之前,不可恢复仙职。”

“好。”怀苍即刻答应。

他只要她平平安安,仙职有何重要。

***

御空山。

两日后的清晨,姽宁醒来便低头抱着双臂,一语不发地在石壁内来回踱步。

“仙姑怎么了?”狸猫小声问希希:“叫她也不应,心事重重的样子。”

希希一手捏着下巴,沉思片刻,笃定道:“应该是懊恼将仙人给气走了,没人帮她破除结界,心里肯定不好受。”

狸猫赞同地点点头。

二人看着那一会儿闷头踱步,一会儿唉声叹气的姽宁,深表同情,遂没打扰她。

他们哪里知道姽宁经历了连续三晚的脸红心跳,已吓得心神烦乱,不知所措。

在她有限的记忆中,她什么梦都食,各种梦都见识过,凡间男女的情.欲之梦并不罕见。

对她而言,这些梦也不过是拿来增长修为的食物,见多了风月之下的赤条男女,如今就算有哪个男人脱光了站在她面前,也勾不动她的兴致。

偏偏最近对那个有妻有儿的男仙产生了欲念,以至于连续三晚都逃不开羞耻的春.梦。

在梦里,明知不可为,可当他低沉的声音萦绕耳畔,滚烫的胸膛熨过心间,她便丢枪卸甲,难以自控。

也正因是梦,她才受欲望驱使,沉溺在他的气息中,那等放纵。

但她在梦里毕竟充当他的妻子,怎么都像是戴着面具的替身,于情于理都不妥。

“唉...”她又是一叹,两手捧着脑袋,不做梦不行吗!

***

心有余悸的姽宁,愣是五天没敢闭眼睡觉。

她坐在地上,一边打哈欠,一边揉揉酸胀的额头,眼皮困得快打架了。

希希见状,忍不住问道:“仙姑有什么烦心事?这几日哈欠连天,睡不好的样子。”

我这哪里是睡不好,是压根不敢睡,姽宁暗自牢骚。

见她不应,希希又问:“是因为仙人离开,没人助仙姑破除结界吗?”

听到仙人二字,姽宁就似被针扎,瞬间撑开眼皮,视线不经意落在那张茶几和木床上。

因希希叮嘱狸猫每日打扫怀苍留下的物件,以便他回来再用,所以即便过了一个月,那些物品仍一尘不染,十分干净。

姽宁指了指那,吩咐道:“叫些力气大的妖,把这些东西抬出去,碍眼!”

希希问道:“把它们抬哪儿去呢?”

姽宁:“随便抬哪儿,别让我见着就行。”

“万一抬出去被山里的妖精瓜分了,如何是好?”希希分析得头头是道:“到时候仙人回来不就没茶喝、没地方睡了?指不定就真不帮仙姑了。”

“我管他没茶喝、没地睡啊!”姽宁不耐烦道,态度十分坚决:“他的东西侵占了山洞,你快想办法统统搬走。”

“这洞足有七八丈长宽,如何容不下我这张小小的六尺床?”熟悉的声音自洞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