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楣兒!”她急切的大叫了聲。
謝傾楣覺得自己的身體,自己的心,都在燃燒,口幹舌燥頭發昏。
她本就是機敏的人,很快察覺出自己的不對勁,幾乎是下意識的,她看向謝銘月。
謝銘月中間和她隔著兩張桌子,但兩人在這壹刻,卻仿佛從未有過的默契,她看謝銘月,謝銘月也在看她。
她勾著唇,對著謝傾楣舉了舉手中的茶杯,不著痕跡。
隔著屋子裏闌珊的燈火,謝傾楣覺得自己看到了謝銘月臉上滿滿的得意和惡意,帶著無盡的嘲弄挑釁。
謝傾楣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她當機立斷,咬著嘴唇對燕燕急迫道:“帶我離開這裏!”
雖然這個時候離開,很不合時宜,但燕燕沒有猶豫,攙著謝傾楣離開了座位。
燕意珍的手被燕夫人這壹打,很快從對謝銘月的思緒中稍稍抽離出來,然後,她覺得渾身都癢,那種極難受,讓人捉狂的癢,心都是癢的。
她伸手又要去撓,被燕夫人扣住,燕意珍現在就想撓癢,用力的甩開燕夫人的手,燕夫人的後面就是屏扇,燕意珍的力氣大,燕夫人被她甩的,直接撞在了屏扇上。
燕夫人並非嬌小玲瓏的女子,屏扇也不怎麽厚實厚重,燕夫人跟著屏扇壹起倒地,隔壁就近的幾桌,就坐在屏扇下的,被她壓到,還有桌上的碗碟摔碎在地上的聲響,菜湯汁,零星灑在了燕夫人的臉上身上。
燕夫人坐在主桌上位,和燕鎮海還有皇室皇子壹桌相鄰,她這壹桌,對面的主桌,自然也受到了波及。
原本好好的男賓戲,也亂成了壹團。
燕夫人看著瞪向他的燕鎮海,前來的諸位大人,他們的公子,還有前來的皇子,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燕夫人饒是鎮定,也老臉通紅,她現在不是想找個桌底鉆進去,而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燕夫人的心,完全亂成了壹團,她就那樣狼狽的倒在地上,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才好。
“母親,我身上好癢,我受不了了!”
燕意珍大叫,兩只手在身上撓著,她表情痛苦又似舒服,恨不得自己有八只手。
她的頭發淩亂,身上的衣服也是,露出脖子以下不該露出的肌膚。
燕燕找了人幫忙,急忙忙的想將謝傾楣帶出眾人的視線,卻被不知道什麽東西絆倒,幾個人摔在地上。
謝傾楣這會神思已經不受掌控了,她只有壹個反應,那就是熱,又熱又渴。
明明是冬日,她卻恨不得自己躺在冰塊上涼快才好。
身體裏有火,她的精神很好。
謝傾楣很快撐著站了起來,她的臉上都是汗,已經辨不清楚方向了。
燕燕見她是往男賓區走,心頭大叫了聲不好,起身追了上去。
謝傾楣邊走邊用力扯自己的衣裳,很快到了主桌旁,被什麽東西絆住,倒在地上。
她衣裳半開,兩邊臉頰似被火燒,臉上滲出香汗,壹只手撐著地,那姿態,讓對面壹眾的男子都看傻看直了眼。
謝克明也是看直了眼,甚至生出了想法,燕燕已經追了上來。
謝克明看著著急的燕燕,再看地上的女人,壹瞬間五雷轟頂。
楣兒?
怎麽會是楣兒!
謝克明老臉通紅,又氣又怒,還有其他,已經說不清了。
他的老臉,被丟盡了,他甚至覺得,這樣的謝傾楣,把他的名聲前途都要毀了。
謝克明埋怨謝傾楣,卻沒有將他帶走。
他可不想讓人知道,他是她的父親,他丟不起這樣的人。
謝傾楣半清醒半模糊,意識並不是完全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