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手机看着那串号码,复制到微信搜了一下。
下一秒,窗口弹出。
头像是纯黑色,名字是叶征,短暂的犹豫后,还是点了添加。
不到两分钟,叶征同意了。
庄溪贝连忙将组织好的话发过去。
【今天让你破费了,以后要是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你尽管开口。】
很久很久,叶征都没有回复。
庄溪贝哼了一声,这么高冷,你千万别有事求我。
放下手机,她爬到床上搂着自己的兔八哥补觉,迷迷糊糊刚要睡着,电话响了。
庄溪贝倏然睁开双眼,从枕头下掏出手机。
叶征:【确实还有件事需要你帮忙,把你家位置发我,明天我去找你。】
……这就要位置了?
她觉得奇怪,但上一条就是她夸下海口的证据,故意等了两分钟,抿着唇把位置发了过去。
第二天下午,叶征的车停在她家楼下。
加长宾利,惹得邻居们纷纷垂目。
刚上车,还没来得及寒暄,叶征二话不说就将一个精美的盒子拿给她。
“换上。”
说完,他起身将帘幕放下。
空间被一分为二,庄溪贝打开盒子一看,这是件黑色发亮的晚礼服,裙摆散落无数细小的碎钻,像是美人鱼发亮的尾巴。
“为什么要换衣服?”
叶征的声音从帘幕那头传来。
“昨天闻佳妍找到我爸了,所以还得麻烦你再帮我演一场戏。”
“……”闻佳妍就是那天愤然离席的女人吧,庄溪贝将那条裙子展开,朝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艰难开口:“可也不用穿这么正式吧。”
“要参加个慈善会,我爸只有今天有空。”
隔着帘幕,庄溪贝看不到叶征的脸色,可从声音也能听出他兴致不高。
算了。
帮人帮到底,就当是为了还他那一大堆优惠券的人情。
相比裙子,庄溪贝其实更喜欢穿裤子,虽然是条很合身的长裙,但时隔这么多年再次穿上裙子还是觉得别扭。
扯来扯去直到叶征出声问她:“还没好?”
她才将帘幕拉开。
宾利开得平稳,叶征手里端着的红酒纹丝不动。
也不知道是不是庄溪贝的错觉,她看见叶征微微眯了下眼睛,眼神幽暗,那一瞬间庄溪贝忽然感觉很冷,不自觉抚了下手臂,错开他的目光。
叶征不知道在想什么,俯身从座位下又拿出一个盒子给她。
打开一看,这是一双高定水晶鞋,在不太明亮的车里依然闪耀,看着华贵却不如她的眼睛璀璨,但配这套晚礼服则恰到好处。
……
庄溪贝挽着叶征的手臂走进会场,里面的人各个穿着优雅,见了他都微微点头:“叶总。”目光落在庄溪贝身上时带着好奇。
叶征也颔首微笑,接过侍者递上的香槟轻轻与来人碰杯。
面前径直走来一个男人,先是冲庄溪贝礼貌点头,后又对叶征说:“老叶总在会客室等您,还有闻总父女。”
叶征点头,将酒杯交给他,领着庄溪贝坐上专属电梯。
电梯门‘叮’一声关上,把两个人与外界隔离。
庄溪贝突然感觉嘴唇有点干,透过镜面她能看见叶征端着手臂,一副淡然到极致的表情。
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他幽幽开口,盯着镜子里的她:“别紧张,做戏而已。”
“是啊。”庄溪贝垂下眼:“做戏而已。”
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所以当他们俩站在门外,叶征突然抬起胳膊圈住她的脖子,摆出一副亲昵的姿势,庄溪贝也没有多惊诧。
她听见他低声问:“记住我告诉你的步骤了?”
“……嗯。”
他刚才还冷若冰霜的脸,漾出些浅淡笑意,好不容易扬起的笑脸却不是对她。
即使是这样,庄溪贝的心跳还是漏了半拍,好像他一笑,昏暗的长廊都变得粲然。
侍者推开大门,叶征开口:“爸,我们来了。”
房间里隐约有些烟雾,沙发上坐着两位年长的男人正在交谈,闻佳妍乖巧地坐在旁边,见叶征进来,偷偷扯了下她爸爸的衣摆。
三人的视线均落在他们俩身上。
叶征的胳膊还搭在庄溪贝肩膀上,他微微用力。
庄溪贝会意,立即投入到剧本中。
咧着嘴露出八颗牙,笑着蹦到叶征父亲的身边,把眼睛弯成一道月牙,亲昵地喊——
“爸爸,我们来啦!”
叶征的父亲叶之安从前是当过兵的,身上气质严威。
本来见叶征搂着女人走进来面色就瞬间沉了下去,刚要开口谁料到庄溪贝就像兔子一样跳过来了。
趁叶之安失神之际,庄溪贝又拿起茶壶,帮他把杯子填满。
“爸爸,请喝茶。”她双手端着,恭敬地将杯子举到他面前。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外人面前也不好发作脾气,叶之安尴尬笑笑接过茶杯。
下一秒庄溪贝便搓着手指,雾霭茫茫的眼神看向叶征。
娇嗔着:“宝宝,烫烫……”
叶征则一脸恐慌凑过去,捧着庄溪贝的手,轻轻吹她的指尖,疼惜地问:“好了吧?还烫不烫?”
他们俩旁若无人的窃窃私语着,庄溪贝时而娇弱哼唧一声,叶征便抚着她的秀发轻哄着,粘腻至极。
直到耳边传来叶之安重重的一声咳嗽,庄溪贝才收了音。
瞬间会意叶征给她投来的眼神。
“爸爸对不起,我失礼了,我再给您斟茶。”
她刚要俯身去拿茶壶,叶之安站起身来,命令庄溪贝:“你先出去,我们有事要谈。”
庄溪贝的动作顿了一下,下一秒眼眶突然红了,她摆出一副乖巧样子轻轻点头,声音细小如蚊子:“好的。”
她一步一步往门口走,连背影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能感觉到身后四个人都在注视她,她用力攥了下拳头,在临出门之前,她又歪着脑袋看向叶征,完成他交代的最后一步。
“宝宝,那我先去医院做产检了,待会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