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去民间选婢女？”白轩朗眼睛瞪地跟铜铃一样大，不明白夏七月在想些什么，“王府这么多婢女，还不够你用的？”　　　　“王府里的婢女一个个娇滴滴的，我用不惯，我要自己去找。”夏七月不打算告诉他自己在打算些什么，怕就怕告诉他没有丝毫助益，到时候反倒坏她的事，还是等到一切进行地差不多再来告诉他吧。　　　　“你之前不过一个乞丐，现在倒讲究起来了？”白轩朗不满地问。　　　　“你王府这么大，多养几个人怎么了？”夏七月嗤笑，然后拍了拍他的肩，“你该不是心疼自己的俸禄不够养吧？”　　　　“滚！”白轩朗从牙齿缝里挤出来这个字。　　　　夏七月才不理会他，直接自顾自地拉着他上街，心想这感觉真好，若是身份反过来，她怕是要自己一个人前前后后张罗了。　　　　白轩朗看着自己被她握在掌心的手，红着脸咬牙切齿地暗骂，这家伙简直就是土匪、流氓，哪里有一点姑娘家的样子？　　　　走在大街上，两个人超高的颜值引得路人纷纷回头，他们却丝毫没有心思关心。　　　　夏七月不住地将目光放在那些路过的姑娘身上，看看她们适不适合练武，如果适合，就想着怎么将她们带回王府去。　　　　那些姑娘们被她瞧上一眼，立刻作或娇羞或痴迷状，更有甚者，跟在她周围，不停地向她抛媚眼，暗送秋波。　　　　“夏七月！”白轩朗咬牙切齿地低吼，“本王警告你，别用本王的身体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我哪有做奇怪的事情？”夏七月疑惑地问。　　　　直到她反应过来，身后已经跟了一大群姑娘，却无一人敢近前，她此刻眉头微皱，让人觉得不易接近。　　　　“没想到我魅力这么大啊？”夏七月没有丝毫要愧疚的自觉，反而笑着对自己大加赞赏。　　　　“少臭美了，你可是用的本王的脸！”白轩朗冷哼。　　　　“同样一张脸，不同的灵魂会散发出不同的气质，如果你之前那么讨女孩子喜欢，为什么一直没能娶妻？”夏七月问完，突然觉得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压低了声音解释，“对不起，我忘记你喜欢男人。”　　　　白轩朗：“……！！！”　　　　真的火冒三丈，有没有？如果旁边有一把剑，白轩朗会毫不犹豫地拿起，然后捅进夏七月的身体。　　　　“你到底要干什么？”白轩朗从牙齿缝中挤出几个字。　　　　“买婢女啊？”夏七月茫然地说。　　　　“买婢女你上街撩姑娘？”白轩朗无语，扶了扶额，“那些姑娘没有把你当成登徒浪子教训一顿就算仁义了。”　　　　“那不如我们搞一个招聘会，让那些姑娘们来参加。”夏七月突然想起，自己当初还在警校时，就是参加缉毒大队的招聘考核，才成为了一名缉毒警。　　　　“怪不得小六子说你有病，你是真的病的不轻！”白轩朗白了她一眼，本着这是自己身体，如果丢人就是丢自己的人的想法，耐着性子解释，“买婢女有人牙子，他们手里有很多奴婢，如果有中意的，直接买走就是。”　　　　“人口市场？光明正大的拐卖人口？”新时代的警察表示，她真的不能理解。　　　　“什么拐卖？你都在哪学的这些糟词？”白轩朗扶额，他真的觉得自己快要被她给整疯了。　　　　夏七月张了张口，她很想跟他说人人平等，买卖人口是犯法的，但是那样他指不定更认为自己就是一朵奇葩，他听不懂，更不能理解，就像自己不能理解这个社会的阶级观念一样。　　　　他们两人在街角打听了附近的人牙子，就在街尾的一条小巷子里，然后就直奔那里。　　　　那是一个破败的院子，围墙很低，夏七月可以直接看到院子里的一切，那些奴隶们老老少少，被铁链锁着，放在一个大笼子里，一个个面黄肌瘦，嘴唇干裂开来，眼神茫然无助。　　　　笼子里有一个小女孩，约莫十三四岁，她干枯的头发随意披在肩上，嘴唇发白，有几丝鲜血渗出，她却顾不上自己，只是用水壶里仅剩的几滴水湿润着旁边比她更小的女孩嘴唇。　　　　“三丫别怕，姐姐会保护你的。”她干裂的嘴唇扯出一个带血的笑容。　　　　在她怀里的小女孩看起来只有七八岁，身形瘦小，她用自己的衣角为姐姐遮住小腹间露出的皮肤。　　　　夏七月被这一幕触痛了双眼，忍不住红了眼眶，站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　　　　“咳！”白轩朗轻咳一声，他不自然地将目光从她脸上转向别处，然后走过去将门一脚踹开，粗声粗气地喊，“人呢？”　　　　“来了来了。”屋里立刻有人堆着笑脸跑出来，“姑娘要看奴隶，找老婆子我就对了，这些可都是刚从外地运来的，年轻有力，您自个儿挑呢，还是要老婆子给您挑？”　　　　夏七月的目光落在这个五六十岁的牙婆身上，她穿得珠光宝气，脸上涂了厚厚一层胭脂，然而再厚的胭脂也无法遮盖她满脸的皱纹。　　　　夏七月想起自己高中时学的一篇课文，叫《小二黑结婚》，那上面形容小芹的妈妈，脸上抹的粉就像是驴粪蛋上下了霜，大概就是眼前这副样子了吧？　　　　“问她！”白轩朗烦躁地说。　　　　“哟，大爷，您进来啊。”牙婆一扭一扭地走到门口，甩着手绢招呼她进去。　　　　夏七月缓缓步入院内，她的目光重新落在那一对姐妹身上，虽然她明白自己救了一个救不了所有的奴隶，但此刻她却不能眼看着她们受苦而不救，更何况那个小女孩看起来脸色发白，一定是生病了。　　　　“就要她们。”夏七月指着那对姐妹说。　　　　“大爷您真有眼光，这对姐妹模样周正，而且还都是雏儿，买回去包您满意……”牙婆笑得见牙不见眼，一脸的淫/邪。　　　　“啪！”　　　　牙婆还未说完，脸上平白挨了一巴掌，力气如此之大，打得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眼前都要冒金星了，她看向打她的这位大爷，不明白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