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见离握紧手中的玉牌,陈大娘把这块玉牌交给她,请她把玉牌还给它真正的主人,并代为传话,“物归原主,两不相欠”。陈大娘和淑妃之间有何协议不得而知,能够肯定的是,他们之间协议一定与萧策有关。
没想到自己在破庙随手一捡,竟捡到个不单纯的人物。
三人没按原路返回,而是在陈大娘住处周边随便挑了个条路,继续寻找身患瘟疫时日不多的人。
路上住户不多,要走二三里才能找着一家。好在敲门以后都有人应,深山里少有外人造访,尤其是云见离这种长得极怪异的,怪异的人说着怪异的话,做着怪异的事,发生了极怪异的结果,原来流血流脓的烂疮突然就被一层薄膜一样的东西封住了,不痛不痒,不腥不臭。
堪称奇迹!
直到云见离开出药方嘱咐他们去观音庙拿药才恍然大悟,连王城里的大人们都没辙的瘟疫,这怪异的姑娘能治啊!
见过云见离的的人把云见离视为神祇,恨不能倾家荡产回报她,云见离拒绝了这家的粮食又拒绝了那家的蔬果,不收报酬可还行?几家一合计,决定以云见离的名义在栖霞镇中心建座庙。
即使推辞了再推辞、拒绝了再拒绝,蒋三儿身上仍免不了添些东西,瓜果蔬菜、粮油鱼干、锅碗瓢盆,应有尽有,于是蒋三儿又多个发放物资的任务。
入夜时,萧策客气的与一户主人道别。这一户住了两人,起先孩子得了瘟疫,后来孩子没了,夫妇二人又得了瘟疫,全身溃烂流脓不止,身心备受折磨,要不是云见离改了路线提前来到这里敲开了他们家的门,恐怕桌上两碗砒霜水,一人一碗早已下肚,魂归西天。
云见离在夫妇二人的千恩万谢中离开。
或许改变路线是对的,一下午救了不下二十人。不知道观音庙大哥和付老那边进行的如何,是否顺利。
观音庙门口,百姓们自觉排队接受治疗,井然有序。前边治完的鼓励后边等待的,大伙儿互相加油打气,氛围温暖又积极,人们重拾治愈的希望,一个个变得乐观起来。
他们看着观音庙前忙前忙后的众人就像看到了瘟疫销声匿迹、百家灯火重燃、大街人头攒动、稚子追逐嬉闹、姑娘临窗梳妆,听到医师对话就像听到了屋脊雄鸡报晓,沿街商贩叫卖、驼队铃声叮当。
却偏有人要打破这番幻想。
十列全副武装的军队,约百余人,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踏得尘土飞扬,由远及近,当先一人骑着一匹栗色高头大马,右手一抬,士兵一分为二,“哗啦哗啦”的围了观音庙。
人们惊恐的四处逃窜。
几个兵抬了个担架在观音庙门口,担架上躺着一个面无血色、头发蓬乱,蜷缩在被单底下瑟瑟发抖的人。
不少人认出这些不速之客是围困栖霞镇的守军,畏惧中不由生出几分愤怒。
付一行丝毫不受影响,淡定的招呼下一个上前看诊,但没人敢过去。
云度飞揉着额角,似颇为头痛,“裴忌,你做什么?”
那栗色骏马上的人不是裴忌又是谁,那担架上的也不用想了,十有八九是得罪了云见离的那个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