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爱她胜过天下的头戴王冠的坏男人。
她一直梦想着有朝一日,跪在他的面前,摸着他的脚,告诉他:“月儿此生愿意做你的奴隶。”
“你的伤口还有些未痊愈,我帮你调理一下。”
他看到她眼角的哪滴晶莹,如火的心田忽然被浇了一桶冰水,他萧玄瑜,还没有活到强幸女人的地步,那个九五至尊的皇上,也曾经给他找了不计其数的王妃,都是他国的公主,可他从来都没有放到心上。
还不算那些他根本记不住名字的主动暗送秋波的名门贵媛。
裴伊月以为自己幻听了,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宠了她一世的男人,别忘了,这个男人向来可都是做任何事情从不需要犹豫的。
“我对你不敢兴趣,懂吗?要做,那晚,你何能保全?”他冷冷地说道。
好没面子,好伤自尊,她把脸蒙在罗衾中,不知道是喜是忧。
他一把掀开,毫不顾及她的颜面,白白的疤痕修复膏顺着他的指尖轻轻摩擦到她的胸。
温热,温柔……
她莫名地有些烧脑。
“汤药记得按时喝,有什么需要吩咐侍女就好。”
他一个响指,一排漂亮身材高挑的女子走了过来,鞠躬行礼。
裴伊月感到眼睛有些不舒服,她看向别处。
“把裴姑娘伺候好!”
“是。”
“我会派人修书一封,送回裴府,你就安心住在此处。”
“我不要!”但她话还没有说完,他已经转身离开了。
就是这么无礼,傲慢!
裴伊月坐了须臾,走到外间,看到了一张大大的书案,玉石的桌几,上面放着一些字画,她好奇地过去翻阅,最后看到了自己的画像,眉间攒愁,娇病微微……
她愣了数秒,看看外面,夕阳余烬,红黑参半,流云一点点变成灰色的轻纱,她慢慢向外踱步。
后面跟着几个侍女。
“你们回去吧。”
“这?”
“放心,我自会跟小王爷解释。”
几个侍女犹豫了一下,便退了回去。
王府好大,她漫无目的走了好久,阆苑琼楼,池鱼假山,花草树木……
最后,她迷路了,一双寸莲又酸又痛,只能在一棵玉兰树下停歇,玉兰树,先花后叶,花败叶生,就像忘川河畔的彼岸花,
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见。
此时,密密的叶子中间没有一朵花瓣。
她忽然很是感伤,坐在树下,媚眼堆愁,目光渺渺。
直到夜色渐墨,星辰低垂,她的肚子好饿,忽然看到了温怡郡主,她正跟着两个侍女。
“这不是裴家的那个妹妹吗?”温怡暖暖的声音远远地就传了过来。
“郡主万福!”伊月赶紧行礼。心里不可名状。
“这么晚了,还独自一人,你们两个去给裴姑娘拿些浣洗的衣裳,这几日,我想让月妹妹待在王府,我们好好聊聊。”
两个侍女诺诺而去。
温怡笑着走了过来,拉着伊月的手,抬头看了看这棵玉兰树,倒卵形的叶子,像一个大大的冠盖。
这个风水宝地,果然是个草木都长得葱冒挺拔。
伊月看到温怡郡主如此温和,有些受宠若惊,也有些意外,轻轻皱了皱眉。
“这树下虫子多……妹妹……”
温怡一边说,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树干,忽然,轰隆隆的一声从后面传来,伊月转身,一个巨大的暗洞缓缓滑开,她直直地跌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