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社畜是没有自由的,只要老板一叫你就得到位。熬夜加班,年无双休,秃头黑眼圈那简直是社畜的标配了,要只是做人如此也便罢了,做鬼还是如此真是叫人绝望。
范无救想着自己前段时间大把大把掉的头发,好不容易休个假想养一下头发又要被阎王叫过去,估计这次的假期可能又要泡汤了。
越想就越发地怒不可遏,她蹬着脚上的祥云绣金丝长靴仿若脚下带风地穿过众鬼聚集的集市,向着阎罗殿的方向走去。
原本拥嚷的众鬼看着范无救的怒容纷纷散开,让出一条空旷的路来,深怕惹了这正在气头上的爷。
……
“这不是我们不让,只是确实有些为难,要不你等无救她来了你们自己和她说吧。”
阎王爷坐在太师椅上捋着自己漂亮的须髯,身着深色冕服,头上的旒珠间或摇摆,神情有些无奈。
“黑无常下属地府管辖,您身为阎王如何不能号令,莫不是敷衍我等不成。”
神官手持拂尘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满,身后两个随侍童子闻言上前一步,面带怒容欲要开口呵斥。
“哎呀呀,火气不要这么大嘛,我们已经通知黑无常了,相信她很快就会到了。”
崔珏笑眯眯地挥了挥手中的扇子,打断了童子将要开口的话,颇为好心地补充道:“黑无常她前不久刚和牛头马面他们交接完工作,这段时间本是她休假时间来着。”
“那又如何。”
“不得无礼,”神官抬手制止了身后的童子的话,有些忌惮地看着站在阎王身后的崔珏。
崔珏此人毕竟是阎王身边的判官,也算得上是地府的头号人物,贸然得罪他怕是无法向天庭交代。
神官看着阎王和崔珏两人,有礼地道:“天庭只是想要借用一下黑无常的本命法器罢了,还请阎王行个方便。”
崔珏被人打断了也不生气,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但说出来的话却没有那么客气了。
“既然神官也说了是黑无常她的本命法器,便也知其重要性,这事我们实在做不了主,你们还是等她来了自己和她说吧。”
说完看着天庭的几人没再说话了,徒看着神官几人气结。
就在殿中几人对峙时,只听见哐当地一声,阎罗殿的大门被人猛地打开,刺眼的光亮如灯柱一般猛地照射进来然后又熄灭。
“这大殿里这么黑你们怎么不开灯”
范无救在大殿门口的墙上摸索了好几下都没找到开关,不由得开口询问道:“崔珏,开关在哪儿,我怎么找不到?”
崔珏闻言唰地一下收起扇子在手心敲了敲,有些无奈地对着门口的范无救笑道:“无救,别摸了,你直接过来吧,阎王爷他忘记交电费了,电力局那边直接给断电了,大殿里没电。”
两个童子暗暗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只道这地府连个电费都交不起,估计迟早要完。
范无救烦躁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长吸了一口气稳住自己的心绪,径直向大殿深处走去,然后在阎王身前不远处顿住。
她弯腰行了一礼,眉眼微敛,淡声道:“不知阎王爷唤无救前来有何事要吩咐”
阎王看着范无救很明显不痛快的神情有些无奈,毕竟任谁休假还要被人叫过来工作都会不痛快,更别说范无救还是正闭着关被人叫出来的。
越想便越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指着范无救身旁的神官等人道:“是天庭找你有事。”
天庭?
范无救闻言眉梢微挑,转过头去看了神官等人一眼发现是不认识的人,然后又不感兴趣地收回了目光,语气淡淡地道:“不知这位神官找我可有何要事?”
言外之意便是有事说事,没事就滚,别打扰她休假。
崔珏瞧着范无救这一如既往的暴躁脾气,用扇子抵住嘴角,遮住自己不住上扬的嘴角,以表明自己绝没有嘲笑之意。
神官微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范无救,一时没说话。
女子穿着深色常服,一张漂亮的瓜子脸,下颌利落而清晰,眉如青黛,唇红齿白,凤眼微微上挑,眼皮的褶皱仿佛用某种工具刻画出来的,清楚而漂亮。
眼角像是被桃花沾染上了几分绯色,锋锐与艳靡交杂透出矛盾的风情,格外惹眼,腰间被细绳松松垮垮地系住,越发显得腰肢纤细。
这般容貌和气度便是天庭也没有几人比得过,只是太过森气了些。
神官瞧着她苍白的脸色,内心摇了摇头,也算是独一份了。
崔珏看着范无救越发紧皱的眉头,轻咳了几声,欲要唤回神官越发飘远的神思。
神官猛地回过神来,不自然地抿了下唇,看着范无救认真地道:“是这样的,天庭前段时间发现到有人偷了遗留在人间的九鼎,我等前去查探时发现上面留有鬼气,是以此事算起来应该是属地府管辖的,天庭不好插手。“
说着,他怕范无救直接拒绝了又补充道:“由于九鼎一事过于敏感,不能打草惊蛇,听说黑无常你向来擅长于此道,特此打扰,希望你能够去能够去人间一趟处理此事可好?”
崔珏听着神官明显改了主意的话挑了挑眉,却也没故意拆穿,只是虚掩着唇笑着。
“九鼎都被偷走了,一个没剩?”
“那倒不至于,只是偷走了两个,剩下的七个天庭已派专人负责保护管理了。”
范无救皱了皱眉,反问道:“没去问过谛听是谁偷的?”
“问过了,只是……”
神官摇了摇头有些忌讳莫深,斟酌了片刻看着范无救道:“若非如此,我等也不会前来打扰黑无常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