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土御门家主的出现原先乱七八糟闹哄哄的场面总算安静下来,可气氛却没有因此而缓和,反倒如绷紧的弓弦般愈发凝重了。
土御门和正并不是一个人来的除他之外,还有两个被他从外面领进来的咒术师单看制服就可得知他们都来自京都府立高专。
其中一人上前道:“五条先生,我等奉命要将这涉嫌谋害土御门阳太的咒灵带回审问。”
谋害?
这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
五条悟被这话给生生气笑了都懒得去辩驳双手插兜跟个门神似的杵在太宰治身前。
“先不说是不是太宰做的,不过只是二级,就想从我面前带走人,会不会有点太看不起我了?”
松岛次郎作为“只是”二级的咒术师这还是第一次直面咒术界的最强传说光凭将近20的身高差就足够压迫人了更别说从五条悟身上散发出来的无形威压。犹如一头被人入侵了领地的恶龙,下一秒就会喷发怒焰烧得人尸骨具焚,松岛次郎一时间只觉得背后的冷汗都快要透出衣料。
他自嘲地腹诽,那还不是因为所有的一级咒术师得知对手是你后都无人接下这任务甚至于他们,要不是拿工资办事以及晋升需要“渠道”,都不会选择头铁心大地和咒术界著名的硬茬子对上。
准确而言,就算换成同等级的特级来也奈何不了五条悟所以也就无所谓等级了加之下达命令的上层似乎也不想真的“惹怒”五条悟,反正旨意传达到就行了。
真是大佬博弈,屁民遭殃。
松岛次郎努力绷着脸,敬业地企图以“势”压人,“五条先生这是想要违抗命令吗?”
“谁的命令?你让他滚出来亲自跟我说。”五条悟微微一笑,“还有,你们要真有能耐就把我也抓走。”
松岛次郎:“”
谁有那个能耐?!
然而,此刻他们代表了上层,姿态上是定不能退让的。
松岛次郎僵硬地冷着脸说:“这咒灵原本也只是上层指派给五条先生你的任务,如今上层决定收回这指令,五条先生若一意孤行,可要想清楚包庇这咒灵的后果。”
五条悟还未作出回应,突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一看,笑了两声,按下接听键,直接开了免提,现场的众人立刻就听到了一阵咆哮从扩音器中炸了出来
“臭小子!你立刻把那咒灵交给高专!土御门可是死了继承人,你这是想干嘛!还想不想联姻了?!”
显然,对这次联姻相当重视的五条家消息相当灵通。
“我本来还想给你们留一点面子,”五条悟把手机放在张开的手心,也不知是在对电话那端的人还是众人说,或者两者兼有,“不过既然你们要做到这种程度,我干嘛还客气。”
“听好了,”他看向土御门和正,语气懒散,却盛气凌人,“我根本没想过联姻,不是因为其他原因,而是我看到你这张恶心无耻的脸就想揍你,老头子。”
是个人都能听出这话里头的指桑骂魁,并为其嚣张程度感到不可思议,一时间整个院子静得仿佛能听到针落的声音。
土御门和正勃然变色,身为家主他从未被人如此指着鼻子骂过,此刻说是怒发冲冠也不为过,电话里的声音也同样惊怒到了极点,破口大骂:“混账!”
五条悟直接掐断了通话,全然不管一院子目瞪口呆的人,揽过始终沉默如影子的太宰治就要离开。
松岛次郎硬着头皮拦在他面前,发觉自己绷紧的面皮都要抽搐了,声音干涩道:“五条先生你不能这样做,这不合规矩,难道你想让五条家为此陷入困境吗?”
五条悟俯视着松岛次郎,片刻,他嗤笑了声,弯腰凑近了些,柔着让他毛骨悚然的嗓音说:“关我屁事?但若真觉得能以此要挟老子,想要报复尽管来哦,但”他嘴角的笑意加深,“后果自负。”
松岛次郎:“”
“不过,”五条悟又道,退开,拍了拍松岛次郎的肩膀,“我可以给句话让你带回去交差。”
“什么?”松岛次郎头皮发麻,觉得被他拍的肩膀都要没知觉了,该不会是碎了吧?!
此刻的他极度后悔接下了这桩苦差事!他宁愿面对一堆高级咒灵也不想看到五条悟!
五条悟一把揽过太宰治的肩头,语气莫测,“这孩子一直跟我在一起,没有空去杀什么人。”
松岛次郎:“”
松岛次郎下意识地看了眼他先前一直忽略过去的咒灵,对方乖乖地呆在五条悟的怀中,正用那双线条漂亮的鸢色眼眸好奇地看着他。
松岛次郎眼皮重重一跳,心想不得了,五条悟疯了,这是要坐实他与咒灵鬼混在一起的说法吗!不管事实真相究竟如何,但他用这种荒唐的理由,根本就是火上浇油而非交差!
五条悟能放肆到至今不过是因为咒术界需要他的力量,如果连他都背叛了,那
见松岛次郎被他一番胡言乱语彻底镇住的样子,五条悟便不再理会他,松开太宰治,转而捏住了他的手腕,再度带着他准备离开,就在这时,忽然从斜后方冲出一个人,正是因丧子而濒临崩溃的土御门夫人,她手持一把刀形咒具,就要捅向太宰治。
她速度实在快得很,眨眼间锋利的刀刃就要没入太宰治的背心。
那一刹那,五条悟想都没想,拦腰抱起太宰治,旋身躲开了攻击,将土御门夫人手中的匕首打落在地。
土御门夫人身体原本就不太好,根本受不住这样的力道,直接摔落在地。
全场哗然!
院子里,只要是土御门家的人,有一个算一个,纷纷释放出了强烈的敌意,有的干脆拿出了武器对准了五条悟。若当家主母都被人欺侮至此他们还没个反应,怕这怕那,那才是真的将脸送到别人脚下任踩!
面对这急转直下的发展,高专来的两个咒术师也傻眼了。
“家主!报仇!报仇啊!阳太死了!妾身的孩子被杀害了!不能放过他们啊!”满身狼狈的女人在土御门和正怀中哭喊得声嘶力竭,满院都是她凄厉悲愤的声音。
“好,我会的,夫人你放心,我定会让五条家给出一个满意的交代。”土御门和正神情沉痛地应道。
满意的交代?只是如此吗?
大颗的眼泪成串地从女人的眼眶滚落,但她也明白,这是土御门和正所能做出的最大的保证了,毕竟她只有一个儿子,可土御门和正却不止一个孩子,为一个已经死去的孩子和御三家敌对未免太自不量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