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仍然在理论着。在身后的两名显然是随从。一位体格健硕,孔武有力,一看就是位练家子。他见高翔来到他们身后,十分警觉,两眼直盯着高翔。另一位,皮肤白皙,身材十分臃肿,看不出是男是女。
高翔打断了争吵的二位,他大声说道:“二位。我说句公道话,如何?”
那位公子听见声音,回头看向高翔。这时高翔才看清他的容貌。
二十多岁,国字脸,皮肤很白,一看就是养尊处优之辈。中等身材,虽然穿着普通衣服,可是很有气势,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
商贩见有人打断,就不耐烦地说道:“哪凉快就上哪待着去。这没有你什么事?”
高翔笑着说道:“光天化日之下,在京城脚下,竟然有人敢行欺诈之事。真是胆大妄为。”
商贩听了之后,就急了,吼道:“我这唐朝的宝贝,就被他这么给毁了。我要一千两,多吗?”
那位公子见有人帮忙,就闪到了一旁,做起了看客。
高翔蹲下,拿起了花瓶碎片,装作行家一样,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对商贩说道:“这个花瓶就是咱们大明朝产的。绝不是唐朝的古董。你这是被人骗了。”
商贩脸色一变,随即恢复,说道:“不可能。我这是找人鉴定过了,确实是唐朝的古董。这可是我家祖传的宝贝呀。怎么能错。”
高翔依旧是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绝对没有看错。你这个绝对不是唐朝的古董。如果你执意要这位公子赔一千两银子的话,那么你就构成欺诈了。告到官府,你是要坐牢的。”
被高翔这么一说,商贩也意思到问题的严重性,话自然就软了下来,继续说道:“就算不是唐朝的古董,这么好的花瓶也不能就这么碎了。起码得赔我十两银子。”
高翔听了哈哈大笑,商贩做贼心虚,被高翔笑得发毛。当即表示,五两银子即可。
高翔摇了摇头,说道:“我原本想让这位公子赔你点钱。可是你贪得无厌。一个本朝的普通花瓶,你竟然狮子大开口,要五两、十两。可见你平时没少干这种龌龊的事情。我现在给你指两条道供你选择。一是上官府,由官府进行裁决。二是你们双方就此两清。你自己选吧。”
商贩想了想,也许是自知理亏,当场表示,自己自认倒霉,两清。
那位公子也表示,自己确实是不小心踢碎了花瓶,命下人按市场价进行了赔偿。
一场风波就此结束。看热闹的百姓见达成和解,就都散了。
那位公子对高翔的援助,十分感激。拱手问道:“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高翔拱手,回答道:“在下苏州府人士,姓高,名翔,此次是来京城经商的。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那位公子答道:“我姓朱,名力万。京城人士。目前正在读书。”
互相介绍后,已接近中午。高翔就邀请朱力万到附近的酒楼吃饭。
朱力万当即表示同意。可是其身边那位细皮嫩肉的下人附耳说了几句话。
这位朱公子眉头皱了起来,然后十分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高公子。家中还有些事情要办。改日吧。改日我请你吃饭。”
高翔淡淡地一笑,说道:“我近日就要离开京城,返回苏州。我还会再来京城的。到时我上门拜访,不知公子家住哪里?”
朱力万听了,十分为难地样子。身边的下人,用公鸭嗓说道:“高公子来京城后,我家公子自然会知道的。到时会邀请你来做客的。”
高翔一听对方竟然未说住址,也许是哪个大官家的公子,不方便说。于是就与朱力万告辞了。
由于有了来此的经验,返回苏州府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只是有几个关卡存在勒索情况,高翔也都按规矩进行了打点。
虽然高翔很厌恶这种行为,可是也没有办法。这是从上到下普遍存在的。明朝官员的俸禄从朱元璋开始就定的非常低,雇佣的衙役、师爷、幕僚等人都需要自掏腰包,不通过其他方式进行攫取,根本运转不下去。可以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经过这次北上贩茶之行,高翔拓宽了自家生意。接下来,他将这条线路交给高飞高跃打理。南北贩卖的货物品种也是越来越多,销售额也是蒸蒸日上。
高翔的财富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成为了苏州府,乃至江南地区前几名的富豪。
虽然手中积累了如此多的银两,高翔并没有盲目地进行快速扩张,因为他知道盲目扩张,只会导致非常严重的后果。一是产能过剩,库存积压,销售不出去。二是手中没有多余的银两,资金链断裂。
因此,除了必要的扩大再生产,高家的产业处于一种稳中求进,温和地扩张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