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明宛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猫科动物，半眯着眼睛打量施柏许久：“你不会是因为被渣虫刺激，所以才做星盗吧？”

“怪不得……”他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你身上会留下其他雄虫的味道。”

施柏抽回被决明紧握的手腕，掩埋在脑海深处的画面，再次挣脱而出——

过度失血激起了镌刻在骨髓中的暴虐，施柏的双眼被怒火灼烧得殷红。锋利的骨爪穿透单薄的身体，前一秒还笑容肆意的雄虫刹那间便没了生气，像破败的布娃娃般跌落在地。

温热的鲜血顺着蔓延过骨爪倒刺流淌到脊柱，淋湿皮肉翻卷的苍白伤口，仿佛开出朵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施柏用力闭了闭眼，强迫自己从回忆中醒神。他没有想到决明的嗅觉居然这么灵敏，甚至能捕捉到五年前残留的味道。

施柏瞬间的僵硬被决明尽收眼底，他下意识认为对方被自己言中，顺势套话：“难道你以前有过雄主？但是[虫网]却又没有记录……”

“那么有没有可能……”目不转睛地观察着施柏的神色，决明继续道，“你的雄主也是星盗，而你则是为了和他在一起才去做星盗。但在你的雄主喜新厌旧，于是抛弃了你。”

“然后你才独立出来，成为另一伙星盗的首领。”

“这样的话，倒是什么都说得通了。”

“不是，”决明的想象力充足得让施柏头疼，他蹙眉否认，“我没有雄主。”

哪知决明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表现得极为大度：“你放心，哪怕你以前有过雄主，我也不会嫌弃你。”

“性不丢人，爱不丢人，性/爱更不丢人。雄欢雌爱乃虫之常情，虫活着就要尊重自己的身体本能，坦然面对自己的欲/望才行。”

“比如说我，你看我明确拒绝过哪只雌虫吗？我没有。”

“因为我知道，我就是一只贪得无厌的虫，所以我坦然接受了这样的自己。”

施柏：“……”［雄虫培育院］的教育绝对出现了巨大纰漏，不然决明怎么能奇葩到这种程度？

他打断决明长篇大论，面无表情道：“你说这么多，是想表达你喜欢我？”

施柏虽然如此询问，但并不认为决明会对自己动感情。尽管两虫相处时间尚短，不过施柏自认对决明还算了解。

在他看来，决明的一举一动都有极强的计划性，连发稍都带着不肯罢休的执拗。所以，除非决明能够达成自己目的，否则根本不会抽出时间发展‘多余的’恋情。

决明的回答自然没让他失望：“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完全可以互惠互助，帮对方解决生理需求。”

“呵。”施柏冷哼一声，“不好意思，我现在没心情陪你玩这个。”

通情达理的决明点头，露出八颗牙的标准笑容：“好的，等你有心情咱们再约也可以。”

不愧是决明，能把约[火包]说得像约饭那么容易。

施柏：“……”就是很无语。

私事谈完，决明马不停蹄地将话题转移到公事上，他把提前准备好的文件递给施柏：“这是我为你量身定制的训练计划，其中包含骨爪移动及跳跃的发力、精神屏障建立、精神力暴动边缘的自我疏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