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课上没听到想听的内容,长福也不会那么容易糊弄,仗着看着沈千松长大这个奇怪的借口,把两人以讨论文学的名义叫去聊聊天。
电影学院很多小小的室,近水一直觉得这是京城是室内禁烟的法外之地,学艺术的人到底为什么那么喜欢抽烟是近水一直以来的疑惑,感觉京城电影学院除了艺考开放那几天明面上看不到抽烟的。
长福似乎也有顾忌,封闭一点的小圈子其实更好聊的更深。
“你讲讲,你怎么想的。”长福示意近水发言。
“不讲大的,最近无论是西方还是我们国家,劳工运动都很剧烈吧。”
这倒是事实,08年金融海啸的余波在荡漾,尤其是西方各国使用率不停上升,游行示威在2009年屡见不鲜。
两人都点头表示赞同。
近水接着说:“现在欧美对于‘政治正确’,”近水顿了下,有点搞不清这个词的含义现在有没有,看着两人有些疑惑,补充解释道,“就是好像对黑命贵,比如彩虹群体,比如男女平权,这些问题过于魔棱了吗?”
可能不够有说服力,她继续补充,“最简单的例子咯,我是无法理解性别歧视就性别歧视,Be sexism和Hostile sexism这都能分?”
一些词汇两人没听过,但是比较容易理解。
“我们不说大的吧,其实我有再想,为什么性别议题会成为这个时代硕果仅存的反抗议题,在社交媒体上总能引发最大的流量,而其它总是不如它所要求的那般一呼百应。”
研究男女平权的学者这个年代就有很多,很多都是网红学者。网红不是对他们的贬义词,而是一种能在网络上有一大帮簇拥者的能力的比较确切的形容。
其实是因为这个问题也只是那些社会真正存在却未被改变甚至重视问题的受益者所操控的。
近水初中的时候,外教给她上了一堂很让她震撼的口语课,讲上层受益者为了保全利益,麻痹下层百姓,古代罗马发明了斗兽场,近代漂亮国发扬了电视机的妙用,毕竟只要有足够的面包和精神ya片,最好再辅佐烂透了的社区大学,就可以贡献不会反抗的被压迫者。
那时候近水的口语并不好,连蒙带猜所以没听到很多内容,但是让她受益匪浅。
懂是懂近水的意思了,也大概赞同,长福还是觉得不在他想听的点上,“这和国际形势有什么关系?”
“没外部的东西斗,内部矛盾加重,所以才会想转移矛盾嘛~”近水企图蒙混过关,不是她不敢说,是因为她知道后面发生的事,对政治实际也不够了解,分析肯定也错漏百出,万一跟这俩儿剧透了未来半生,那可不知道要不要被拉去切片研究。
沈千松一直没有出声,也没有搭话。
这是2009,国内经济拨乱反正,全球经济补敝起废,金融海啸的余浪还在震荡,大家都在感慨劫后余生,但谁能想到历史的幽灵还徘徊在现代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