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这位王阁老最看不上的就是赫元浠的做派,却也承认他的功劳。
这次赫元浠主动请缨去滦县,他倍感安慰,觉得皇上对赫元浠的偏爱总算没有被辜负。
这种时候,他作为朝廷重臣肯定要抛开个人偏见,一切以大局为重。
讨厌赫元浠是不假,却不能拿朝廷大事开玩笑,更不能拿众多百姓的性命开玩笑。
皇上听罢点点头,立马宣等在外面的御医院院使觐见。
片刻,院使林胤进来。他是个白胡子老头,最擅长内科。刚才他给赫元浠诊脉,已经得知了滦县发生瘟疫的事情。
“皇上,御医院早年倒是收录了几个治疗时疫的方子,容臣回去查找。另外,臣虽不才,却愿意前往滦县救百姓于水火之中!”他倒是有几分为国为民的热血,只是到底上了年纪,路上的辛苦就够他呛了,何况到了滦县还要奔波劳累。
赫元浠见状启禀道:“皇上,既然派我去滦县,人手方面还请皇上让我亲自挑选。另外,我这里有个方子,不仅能治疗时疫还能预防。我就是吃了这个药方,才能在短短几日之内祛除瘟疫。”
皇上马上让院使林胤过目,林胤好奇地接过去。他知道,这瘟疫分好多类型,并不是固定一种药就能治所有的瘟疫。据史料上记载,大禹朝自建朝以来共发生过两次瘟疫,留下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子。他曾经研究过那两个方子,药理和治疗方向一点都不相同,这也说明两次瘟疫也完全不同。
而且瘟疫一旦发生,蔓延速度惊人,但是医者能找到对付瘟疫的药物却需要时间。往往都是死了很多人,甚至直到瘟疫结束也找不到特效药。
这次瘟疫才起,赫元浠就拿出治疗的方子,怎能不让他奇怪?
林胤接过方子仔仔细细地瞧,不由得瞳孔放大,一副被吓到的模样。
“宁侯爷,这方子...这方子...”他激动到有些磕巴,“这方子绝了!”
他使劲一拍大腿,终于把这句话完整说出来了,“妙啊,这么几种草药,就达到了清热解毒固本培元的功效。尤其是这一味泽泻,如此大剂量的使用连我都不敢,妙就妙在另外用了砒石去中和,去除泽泻中的毒性保留其固本的部分,真是神来一笔啊!
这个方子确实可以起到预防的作用,至于能不能治疗这次瘟疫,还要看用在病人身上的效果才知道。当然,这药在宁侯爷身上见效了。但是,人和人的体质是不一样的,宁侯爷常年练武,老臣相信,即便没有这药方也会安然无恙。
老臣还有个建议,把这药方制成药丸,可以大量运到疫区。即便是对染上时疫的百姓没用,健康的百姓服用也会有预防作用!若是其他病人吃了有用,那就更好了!开出这方子的能人,真是我大禹的副将!”
对啊,这方子是谁开出来的?从皇上到林胤,都对开方人感兴趣。
“此等高人自然是行踪不定,来无影去无踪。倘若这方子真有用,待瘟疫过去我定会派人去寻。”
皇上觉得赫元浠说得有道理,现在要紧的是治瘟疫,找人什么时候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