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蒙蒙亮她就得起床,因为卢棋每日都是这个时辰起来,她有时候洗漱都还在瞌睡,实在是想不明白他是怎么坚持天天都起那么早,还不会犯困。
卢棋最初跟她一起的时候看到她洗漱那些流程,不禁感叹,从未见过起床洗漱还能这么规矩气派,后来时间长了以后也就习惯了。
素魄带着悠然、拂袖两个女使服侍卢棋,卢棋只见那些个女使一言不发,屋里只能听见水声,以前都是自己穿衣,现在有女使服侍穿衣,梳头,自己是武将,以前从不会计较这些,都是万事随意,找到什么穿什么,如今都是她一套套放好,穿什么也有人服侍,享受到这种服务他才觉得自己是以前多么随便,现在这样起床洗漱的时间都节省了一大半,也能不用自己磕磕盼盼去找东西。
用过早饭,卢棋公务去了,覃予果然一早就来,带着聿儿到处逛逛,先是逛了几个院子,后来又到吴氏院里坐了坐。
聿儿看着覃予那么热情,想起她与卢棋的亲事,竟然觉得有些同情她,因而又想起自己的事情,有点走神。
出了吴氏的院子,覃予开始说她与卢棋青梅竹马的故事,聿儿回过神来,已经到了平江阁,想着要是不是卢家出了这档子事情,恐怕她能如愿嫁到这里。
覃予自小便是卢家、覃家掌上明珠,旱灾嘴里怕化了
“徐姐姐,你说这是种什么缘分啊,让我们天南地北聚在一起,你放心以后在这里我和表哥都会照顾好你的。”覃予见聿儿话不多,心机深沉,试探性问道,同时也在宣誓她与卢棋的关系。
“是呀,这种事,谁都说不准,不过你们的事情官人都跟我说过了,以后我会照顾好官人,不劳表姑娘费心。”聿儿直白说道,覃予想要宣誓主权的意思,她不想再那么弯弯绕绕的猜测她的心思,说白了覃予就是想刺激自己。
覃予有些得意,拉着聿儿的手,“我知道徐姐姐是个好人,只是表哥早就习惯了我与他作伴,徐姐姐恐怕不了解表哥。”
“我现在是不了解他,但我已经是他的妻子,还有一辈子时间了解呢。”
“你”覃予忍耐着冲动。
“徐姐姐,有些事情我都不忍跟你说,表哥娶你不过是权宜之计,他的心可在我这里。”
“心这个东西嘛,难说得很呢。”
“可惜呀,你虽说与表哥圆房,可你的出身他未必真的肯要你。”覃予讥笑道。
她不反驳,不想与她说这种无畏的话。
平江阁小小巧巧,很适合女孩子一个人住,两人稍微吃了点点心,又吃了碗莲子汤,聿儿就回了平北院。
午间,睡了一小会,她带着素魄、清光就在院里空地种种花,身上绑着束袖,手里拿着小铁锄头,面无表情翻着小小的土地,完事,回到花厅看看三国志。
其实也是书房有其他的书籍,只不过聿儿不想跟他开口,她是想着在自己的院子里随便做点什么都比应付覃予强,只是没看多久,在里厅的躺椅上又睡着了。
几日下来覃予热情消退了一大半,主要是几乎见不到卢棋,就算见到了聿儿也是在他身边,与卢棋之间看起来相敬如宾,卢棋的饮食起居渐渐的有聿儿一手包办,覃予是一点空隙也找不到与卢棋相处的机会。
再者聿儿也是刀枪不入,不管覃予说什么她都是那样淡淡的,渐渐的覃予也就不再来平北院。
聿儿乐的好笑,覃予现在连装都不愿意装了,不过她也不主动见覃予,除了晨昏定省在主屋见到,其他时间覃予不来,她也不去见。
只是难为卢棋总是隔三岔五被覃予身边的丫头请去平江阁,覃予还住在还在卢家,不想着办法找借口见面才是奇怪。
卢棋倒是与她相处没有戾气,每日早早回来,今日一回来就看见聿儿在等他,“你在等我?”
“我今日让人做了几套新衣裳,院里上上下下都有,看着你一直都是那几套,也帮你挑了料子,只是不知道你穿什么尺寸,院里妈妈们也不确定,你写下来。”
她说道,她都不知道他多久没做衣服了,就连府里以前的那些记档也是六七年前的,他的衣服是从哪里来的?按理来说成亲时候做的喜服应该还有尺码留存才对。
“我怎么知道。”
“那你从哪里来的这些衣服?”
“我这些都是裁缝铺现成的弄来的。”他憨憨笑笑,他这不太留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