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这家伙还这么害羞呢?脸皮这么薄吗?秦庄在水管处,边接着水边想。
旁边有什么呼扇声,看木盆快满了,先拧上水龙头,往旁边看去。一学子,正解开长衫,撩水擦洗着,当然穿着裤子呢,只是弯下腰,清洗着上半身和头发。
秦庄现在已经习惯了男体,从小到大习惯了。但还是被这位的行为震了一下。虽说天气不算太冷,但四月的天也热不到那里去啊!就直接这么操作吗?
说起来,还不知道学院的澡堂在哪呢?脑中想起黄觉,说不定他知道。
端着木盆到了另一角,清洗着脸,将毛巾放到水盆里,揉了揉,拿出来拧成半干,松松衣裳,擦了擦能擦到的地方。啊,松快多了。
回到水池处,再用清水涮了涮毛巾和木盆,之前脱掉上衣清洗的仁兄早已经收拾好回他屋里去了。现在水池边也只剩一两个人在洗脸。秦庄也抱着木盆回宿舍了。
屋里甄子明已经冷静下来,坐在桌前看起了书。看他那么专注的注视着面前的书籍,秦庄也就没有再打扰,自己放好木盆,也拿出《易经》看了起来。
这本书秦庄背过,逐字逐句也知道什么意思,但也没达到先人的地步,不会推演,不懂套用。听说明天上午先上这门课,赶紧再复习几遍,生怕到这里的第一天正式上课,就跟不上夫子的节奏。
由于太过专心,秦庄根本没再关注对面甄子明的动作,也不知道对方盯着书看了半天,却没翻一页。后来竟还时不时瞅着自己。
等秦庄觉得差不多了时候,屋里却不见了甄子明的身影。
“吱”,只见甄子明拿着木盆,擦着脸得推门进来。之后又回身关上门。不知时不时错觉,秦庄觉得对方关门时好像往自己这里看了两眼。
不再细想,秦庄将书本摞成一列,把桌面收拾干净。坐到自己床边,看着对面只穿白色中衣的人,又坐回了书桌前。
“你还要再看会儿书吗?”秦庄有些佩服。
“嗯,你先睡吧。”对方言简意赅的回复。
秦庄放心的将脚放到了床上,边慢慢展开被子盖住自己,边提醒,“那你睡的时候记得吹蜡烛,我先睡了。”说完就闭上了眼。要说来到这个地方十六年,秦庄的睡眠质量比上辈子好多了,从来没有睡不着的时候,更没有认床的习惯。这不,现在已经踏踏实实的睡着啦。
一夜过去。
天空从纯黑到慢慢发白,秦庄也在多年的身体习惯下醒来。
不知道昨天舍友几时睡的,现在秦庄扭头就看到他的睡颜。
非常保暖,缩着个脖子,整个人窝在被子里。秦庄起身,轻轻叠好被子,拿着木盆去接水洗漱。等一切收拾好后,舍友才慢慢清醒。
“嗯?”
“你睡醒了?”把上课要用的书放进书袋,跨到一侧,秦庄扭身看向发声处。“那我先去吃饭了,你记得今天上课啊。”说完,走到门口,出去后又重新关好门。
深吸一口清晨的清凉空气,秦庄往食堂走去。
这个时间点,食堂人很少,秦庄也很快的拿到了自己的早饭,一个烧饼和一碗汤。
“唔”,刚咬一口,就发现这个烧饼太硬,牙都崩得慌。索性,把烧饼掰成一块块的泡在汤里,汤很热,很快就把硬烧饼泡的软软的。
解决了早饭,秦庄先去了教室。从昨天开学后教室就不再上锁了,方便学生们自习。
进去,还没其他人来,秦庄走到昨天的位置坐下,掏出书先放到桌子上,再把书袋挂到书桌的右侧,就开始了自己的自习。
从安静无声到慢慢声音多了起来,秦庄抬头,发现教室里的人来了一大半了,扭头看向自己身旁的空座位,心里想,黄觉这是第一天就有事?
时间慢慢过去,嘈杂的声音降低,其他人也拿出各自的书本温习着,教室里又渐渐恢复平静。
一道人影走上讲台,立住,不动了。刚开始,坐在讲台旁边的学子以为是其他来上课的学生,没有理会,结果这道人影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挡着光。“谁啊?赶紧回。。。”自己的位子。后面的没说出来,因为发现站着挡光的,是一位长须夫子。
为什么知道是夫子,而不是老成的学子呢?
看看他右手里,还拿着教棍呢!这个学院出名的点,除了之前说的食堂大师傅的拿手菜,还有一个就是,这个学院允许“棍打学生”,每名夫子人手一根教棍。学院内一看到谁拿着教棍,就知道,哦,这是夫子。
当然了,不会真的随随便便就打学生,但不动教棍,威慑力也很惊人了。
这名讲台边的学子立刻就鹌鹑着头,不再发表任何挡光的牢骚了。
门口出现的一人,帮他解决了夫子的注意。
“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衣衫有些凌乱的学子,手里拎着自己的书袋,从外面跨进教室,奔着第三排就去了。
“咣”的坐到秦庄旁边,这个一路呼哧带喘飞奔过来的,就是秦庄以为要旷课的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