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牌坊(1 / 2)公主刁蛮成性首页

从皇后房间出来,谢白以为,许玉谣一定会拉着自己,兴奋地庆祝婚事不解除这件事。

但是没想到,许玉谣出来之后,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转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谢白想要说点什么,可她自己都还没弄明白自己在想什么,只能目送许玉谣进了房间。

铃铛关门前,狠狠瞪了谢白一眼:“看什么看,还不快走!”

随着房门关上,谢白这才下了楼。

谢白没有直接回房间,而是去后厨问客栈的人要了桶热水,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那股浓郁到刺鼻的脂粉香气,似乎还沾在她身上。

说起来,许玉谣身上也总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想必她每日要穿的衣服,都会被拿去熏香。但谢白一点也不讨厌许玉谣身上的那股脂粉味,甚至,还觉得有一些好闻。

反锁门窗后,谢白这才脱掉身上的衣服,走进木桶里。

泡在温热的水中,谢白有一瞬的松懈,然而转瞬即逝。抬起手,谢白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似乎比许玉谣还要纤细一分;低下头,谢白看着自己才将将鼓起一个小包的位置,伸手比量了一下今天看到的许玉谣的弧度,而后叹了口气。

无论是以一个男人来看自己,还是以一个女人来看自己,谢白都想不明白,自己有哪里值得许玉谣喜欢。

出门在外,谢白也不敢久泡,等身上脂粉味散尽,便从水里出来,换上新的亵衣裤。

系衣带的时候,谢白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前胸,以及下面那根根分明的肋骨——确实好瘦。尤其是穿上外衣之后,有些宽大的外衣,更衬得自己身板瘦弱了。

许玉谣到底喜欢自己什么呢?谢白坐在铜镜前,把那剪得同男子一般长的头发束了起来。

谢白看着自己镜子里的脸,铜镜模糊了轮廓,分明是一张秀气,但并不出色的女子容貌。京中的小姐们,比起京中的少爷们来说,更是美得千姿百态。

刘侍郎家的女儿容貌典雅,端庄若牡丹;朱侍中家的孙女容貌艳丽,琴艺一绝;孙太师的外孙女,诗画曾叫京畿大学堂的夫子们都赞不绝口……

谢白无论是混在男的里,还是混在女的里,都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当然,如果个子矮到太明显也算起眼的话,那她混在男人堆里,还是挺显眼的。

躺在床上,谢白看着有些泛黄的床帐,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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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白是被铃铛急切的敲门声吵醒的。

“铃铛姑娘,什么事?”

看他睡眼惺忪,铃铛十分不满:“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夫人跟小姐还要去游湖呢!”

“这便来了。”谢白觉得自己好像刚刚才睡着,怎么天就大亮了呢?

退回去洗漱完,谢白换了套外衣,这才下了楼。

皇后跟许玉谣已经坐在那里,开始用早膳了。

谢白偷偷打量了两人的表情,都还和往常一样,好似昨晚的事压根没有发生一样。

“添副碗筷。”皇后头也不抬道。

当即就有宫女拿了新的碗筷放到了对面的位置上。

谢白道了谢,便坐下跟着一起吃,然而吃了没两口,皇后便放了筷子:“走吧。”

许玉谣看了一眼谢白,犹豫了一下道:“娘,女儿还没吃饱呢。”

皇后看向谢白。

谢白放下碗筷:“我吃好了。”

眉头一皱,许玉谣道:“养只鸟儿都比你吃得多!再吃点!”

说着,许玉谣直接用手捏起一个包子,直接递到了谢白嘴边。

谢白看着眼下的包子,五脏六腑都在叫嚣着“吃它”,可对上皇后的视线,又张不开嘴。

许玉谣不管她,又把包子往前送了送,贴在她唇上:“张嘴。”

没办法,谢白只好张开嘴,咬住了包子。

然而许玉谣并没有就此放手:“吃啊,叼着做什么?”

在皇后不善的目光下,谢白硬着头皮,一口一口,就这许玉谣的手,吃完了一整个包子。

许玉谣还不满意,又拿了一个包子就要继续喂。

一旁的皇后实在看不下去了,咳嗽两下说:“我先回房休息片刻,你们吃完了叫人来喊我。”

“好的,娘。”皇后一走,许玉谣便直接坐到谢白身边,继续喂她。

谢白看着皇后上楼的背影,松了口气,伸手就要从许玉谣手里接包子:“我自己来就好。”

然而许玉谣摇摇头,死活不肯放开包子:“不行。”

谢白抢不过她,只能任由她又喂自己吃了两个。

看许玉谣还想喂,谢白赶紧摆手摇头:“吃饱了,真的吃饱了。”

“随州的包子这般小,你才吃三个就饱了?”许玉谣看了一圈桌上的东西,说,“那不吃包子了,把这碗粥给喝了吧。”

粥不算浓稠,谢白看了一眼,端起来慢条斯理喝掉了。

“吃饱了?”

谢白点点头:“真的饱了。”

许玉谣看了看她,伸出手,在她肚子上方摸了摸。

谢白吓了一跳,差点没坐稳,从长凳上摔下去。

不过许玉谣倒也没有做别的,只是在胃部摸了几下后,拿开手说:“我俸禄胜过亲王,倒也不必从饭食上给我省钱。”

谢白很想说,自己并没有给她省钱,可这话听起来,莫名有些暧昧,索性压根不开口。

许玉谣见状,叫过铃铛来:“去,把娘请下来吧,我们去游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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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州可以说是建在湖上的。且不说随州城里大大小小交错纵横的河流,单是这有名的湖,就有两座。

许玉谣对于游湖没什么兴趣,湖嘛,京城里也有,还都差不多。不过,随州的游湖船上,都会有人来唱小曲儿。

随州的曲儿和京城里的大不一样,曲缓人声慢,悠悠扬扬,像是糯米做的团子一样,又粘又甜。

许玉谣靠在椅背上,看着湖边两岸上的人来来往往,听着曲儿,手指在扶手上一叩一扣。

谢白无心看景,更无心听曲,只是时不时地去偷偷打量许玉谣,各自倒也相安无事。

船绕湖行驶着,很快许玉谣就被岸边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给吸引了注意。

“船家,岸上那般热闹,是在做什么?”许玉谣努力去看岸边,但距离还是有些远,看不分明。

船家看他们感兴趣,问:“夫人小姐可要过去看看热闹?”

“谣儿想看吗?”

许玉谣点点头:“过去吧。”

“好嘞!”船家慢慢驶着船靠近岸边。

谢白一眼看到了岸边某个箱子里,那个有些眼熟的大红牌匾,登时有些羞愤地扭回头来。

许玉谣倒是没注意她的不自然,目光全落在了岸上那个门楼子上。

“怎得在这里立个门楼?好生奇怪。”

“小姐这就有所不知了,”船家笑着说,“这是贞节牌坊。上月时候,住这附近的一个寡妇被人玷污了,这寡妇也是个贞烈之人,竟然自尽了,这城里的一位大户人家听说之后,就出了钱,让县官立了这个牌坊,记录这件事,来赞扬这位女子对名誉的维护。”

“那那个玷污她的人呢?”

船家想了想,还真没听书那个人如何了,于是道:“还没抓到吧?不过这种事,一般都抓不到人。”

“岂有此理!”许玉谣一手拍在旁边的小桌上,拍得上面的杯盏叮当作响。

船家也没想到这位小姐会发这么大脾气,手上的桨也跟着晃了两晃:“这……小姐为何动怒?”

谢白自然知道许玉谣在气愤什么,当即出声道:“小姐莫急,这贞节牌坊自古有之,也非当地人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