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到了下葬的时间,中岛敦却拦在了那里,他的手掌变成了虎爪狼狈的竖起了手上的利刃阻止这周围人的靠近,不让他们在棺木上填土。
我能听到这个不成器的家伙哭泣抽噎着呐喊着,‘太宰先生’。
从他的撕心裂肺里我能感受到他的伤心,可我厌烦他的行为。
我只想过去把他从太宰治的棺木上掀开,又或者是杀掉他,完成他的心愿,让他彻底的闭嘴和太宰葬在一起。
察觉到了我的想法,作为我的女伴和我一起出现的爱丽丝果断的将手里的高浓度的镇定剂直接注入进了我的身体。
冰凉的液体从血液流转全身,我也从烦躁恼怒中冷静下来。也许,森先生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才会提前做好准备。
一切就像是森先生预料的那样,不少人都期待看港口黑手党的笑话,看我会怎么处理这个救援前任首领不利的游击队长。
太宰治死了,那个一手操控着庞大地下国度的男人死去。哪怕不是恋人,身为继任者的我决不能让任何人看了笑话。
我放开了爱丽丝的手走到了中岛敦的面前,使用重力压制住了这个人人惧怕的白色死神。
在他被我压制着狼狈跪下的时候,周围一些蠢蠢欲动的目光也重新变得顺从。
我没有杀他,只是让他跪着并且操纵这重力往棺木上撒土。
等到太宰的棺木被掩埋的那一瞬间,我才确定终于是失去了他。我感觉到呼吸都有些困难。
靠过来的爱丽丝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也把另外一只镇定剂注入了我的身体。
冰冷的液体注入后,我打起精神招待起那些并不只是为了哀悼这个男人而出现的宾客。
和异能特务科的人打完招呼后,就轮到了武装侦探社。
显然,芥川龙之介的注意力更多的放在了中岛敦的身上,我则是和另一位代表着武装侦探社过来的红发蓝眸男人交谈着。
“请节哀。”这个自称织田作之助的男人这么看着我宽慰到:“那位首领先生也许并不希望您如此的悲伤。”
他的话让我觉得想笑的同时又感到诧异。
他谈论太宰治的口气有些奇怪,并不像是再说一个从未见面的敌对组织的首领,反而像是在说一个认识的人。
这很不对劲。
他和太宰私下里见过?
是什么时候呢,太宰那家伙可是在成为首领后就几乎没有离开过港口黑手党的大楼,怎么又会认识了这么一个人。
只有那一天了,太宰跳楼前一天的晚上。
大量的镇定剂流淌在我的血液中,使我更加冷静的同时感觉也更加的敏锐。
想到之前的发现以及中岛敦告诉我的一部分太宰治跳下去之前说过的遗言,我笑了笑就仿佛是不经意的问道:“听说,织田先生还是个作家?”
这位织田先生露出了个诧异的表情,还是解释道:“只是为了练习小说胡乱写的劣作,偶然被某个出版社的人看到了。之后,被邀请说要不要好好地执笔写一部的小说呢。*”
他的话让我的心直接沉入了谷底,再被细细密密的尖刺戳了进去。
就是他了,他是太宰临死之前还在念念不忘的那个人。
一部已经在他的脑子里,却还没被写出来的小说,却让太宰在临死前还会被说起。
与此同时,那个男人在跳楼的时候甚至没有对我留下一句话。
现在,听着他的安慰,听他说些惋惜哀悼的话,哪怕知道只是客套之词,还是让我恶心的想吐。
这个男人的存在让我感觉我的一切都是笑话。
那一瞬间,我的心中空落落的,只有无尽的茫然。
从小到大我一直在失去身边亲近的人,从朋友到属下,现在是我的恋人。
如果我的恋人从头到尾根本就不爱我的话,那么现在,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现在,我真是要感谢森先生配置的镇定剂。
药物的作用让我能在有了这种发现后依旧冷静的和这位织田先生交谈,甚至于平静的送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