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Chapter1重生(1 / 2)团宠剧本可以扔掉吗首页

“Once I crossed seven rivers to find my love”(我曾跋山涉水找寻吾爱)

“And once, for seven years, I fot my name……(也曾经一度忘记自己的姓名)

舞台之上,一青年手握话筒缓声歌唱。

他的嗓音低缓悦耳,音符如同柔软的丝绸,缓缓流淌过心间最柔软的角落。

青年身着雪纺衬衫,袖口处布料花边层层堆叠,掩住手腕上一串铃铛作响的金属手环。

灯光径直打在他轮廓分明的面颊上,深褐发丝浸上浓郁而灿烂的金色,令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干净又清爽的味道。

场下人山人海,本应凉水扑如油锅,掀起一场盛大音浪,此刻却无人敢放肆,一个个都屏住了声音,唯有发光的灯牌随着旋律摆动。

一道声音打破了傅笙耳边的宁静。

“怎么样,没骗你吧?虽然沈幸他老演烂片,但唱跳确实还挺好。他单飞之后要是没去拍戏,踏实点做个歌手多好啊。”

“……”

“我记得你以前对他很感兴趣的,现在没关注了吗?听说他最近搭上了赵瑞那条线,还是演男主,又是一部割韭菜烂片。他家粉丝果然名不虚传,都割了这么多茬还生生不息,要不是他口碑跟我的牌子理念冲突太大,我还挺想让他来做我们家代言的。”

傅笙低头,对好友的絮絮叨叨并不大搭理,随手把现场录制的短视频上传到超话,退出前他顺手签了个到。

全程用的小号,但这小号的粉丝比他工作号还要多一倍,发出去一刷新就多了几十条评论转发。

转发的大粉是蹭热搜老手,转发不出意外带上了下一部出演的电影名字的tag,看得傅笙一阵皱眉。

他想起上一次跟对方见面的时候,对方正儿八经地以档期不合适为由拒绝了他监制的电影项目。

没成想对方刚从烂片坑出来,对粉丝苦口婆心的劝说爱搭不理,转头就陷入了新的泥坑,好像还很享受。

“傅总对我现在的行情可能还不够了解。”沈幸习惯使然,用勾人的眼神睨着傅笙,眼睛里总是带着熏然醉人的笑意。

他漫不经心道:“名声口碑都是虚的,我的饭碗统共就那么丁点大,装不下您的好意。”

在傅笙的目光真正迎上与之对视前,沈幸眼波一转,旋即迅速错开了视线。

傅笙不像他那些小粉丝,多看几眼就禁不住脸红心跳,他平静地盯着对方过分纤长的睫毛,还有眼角下深红色的小痣。

没一会,后者又意味深长地看向他,咬着殷红的唇,唇角上挑出些许弧度。

“但不论怎么说,还是要谢谢您,我敬您一杯。”

隔着酒杯,沈幸眼睛弯成两瓣月牙。

他的眼睛堂堂亮亮,装着的是不加掩饰的坦荡野心。

“傅哥,傅哥!快快快,精神点,沈幸准备开大了!”

身边的人拍拍傅笙的肩膀,令他从回忆回到现实。

身为出道三年的偶像,沈幸对剧目的把控已然炉火纯青。他明确自己吃的就是那一碗“青春饭”,便毫不保留地向观众展现独属于年轻人的魅力。

余音沉寂,光束未从他身上离开。

空气中尘粒浮动,沈幸缓缓撩开眼皮,指尖抹上唇角,眼神一瞬间变得轻佻、诱惑。

下一曲的旋律轻快,前奏略长,他的鞋尖随着旋律的节奏在地上点着,那件白色衬衫被他用手指由上至下,一颗一颗解开。

直到一道分明的鼓点响起,他猛然脱下衬衫外套,露出纤细劲瘦的腰。锻炼得精韧完美的线条便再也无处可藏,在轻薄的背心下凸出若隐若现的轮廓。

沈幸把穿过的衬衫往台下随意一抛,方才还静若寒蝉的观众们顿时炸开了锅。

气氛隐隐沸腾,然而没等他们动起手,台上的人便先一步出声阻止。

“嘘——看我。”

沈幸长眉轻蹙,似是为自己被忽视而感到不满。

他重重踏上一脚,这一脚像踏在心上,音响重重震了一震,粉丝回神,坐得一个比一个规矩。

傅笙眼睁睁看着那件无人敢主动认领的衬衣好巧不巧,正朝他兜头落下。纵使是昏暗的环境,他也能强烈地感受到旁侧向他传来的灼热视线。

“牛啊!”好友为他好运惊讶,调笑道:“傅哥,一张内场票两千把块,你把这衣服卖出去能倒赚十张票。”

傅笙皱着眉头不说话,却把那件衣服的扣子一颗颗扣好,放在腿上仔仔细细地叠起来,打算有机会再亲手交还给对方。

腿上的衣物像是烫手山芋,烫得他坐立不安。

傅笙无意识捏着袖口的花边,一股清冽雪松的淡香若有若无钻入他的鼻腔。

这股沉静淡香并不能安抚他略显躁动的生理情绪,反倒弄巧成拙,勾起心中微不可察的酸痒。

这场馆也太热了吧,傅笙想。

灯光下的舞者成功用自己的气势统控全场,没有人舍得移开视线。

傅笙品味过无数旋律,没有一次能像现在这样深刻,记住的竟然是演唱者而非作品本身。

他想起别人的评价,听过沈幸演唱会的粉丝都打趣自己像是中了什么毒。此后再听到相似的旋律,最先涌入脑海的总是他漫不经心的笑,流利律动的腰,还有穿透人群,处处带钩的目光。

对于这些评价,傅笙颇有一种微妙的,自己心情的隐私被他人窥探的感觉。

演唱会的场景忽而一转,音乐戛然而止,所有灯光于顷刻间都消弭无踪。

*

一道冷风呼啸,卷起废墟的尘土,空气中粉尘浮动,吸一口能从头堵到脚板。

月光从缝隙照进来,昔日那张招摇风光的脸变得灰扑扑。脸上多了几道暗红色的血痂,混凝土浇筑的石板压在他身上,长时间的断食断水几乎要耗尽人体维持生命体征的能量。

沈幸呆滞地望着头顶上微弱的光,声音很轻地开口:“傅……总,看……什么呢?”

傅笙情况并不比沈幸好多少,伤口感染引起的发热灼烧着他的神智,但他不敢闭眼。

这场在深夜发生的大地震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他们已经苦苦支撑了两天。

但国外救援队的效率毕竟不比国内,他们的位置又相对偏僻,这是傅笙第一次直面濒临死亡的恐惧,或许也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