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想让她给夹菜嘛，说一声不就行了？至于这么拐弯抹角嘛？！

颜舜算是服了祁容，有话不直说，非得绕一个大圈子。

“之前也不知道是谁说我不宠他，这会都恃宠而骄了，”颜舜意有所指，“我对他，算得上宠了吧。”

“一次半次怎么算得上是宠。”祁容垂着眼帘不看颜舜，耳根却悄悄染上了烟粉色，“次次如此，才算宠。”

“做别人肚子里的蛔虫，太难也太麻烦了。”颜舜叹了口气，“我可做不到。”

“我知道你做不到。”祁容看向颜舜的眼神，复杂得让她头一回避开了祁容视线，“因为我想要的安全感，你给不了我。”

颜舜视线落在祁容修长白皙的手指上，“你想要怎样的安全感？”

祁容顿了顿，轻声道：“让我有足够的信心，去相信你爱我。”

“你不相信我喜欢你？”颜舜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可我对你的喜欢，表现得够明显了。”

“但你对我的喜欢，和对前男朋友们是一样的。”祁容眼中氤氲着一层淡淡的水汽，像是流浪许久的小猫终于见到了愿意带它回家的好心人，却不敢相信自己有这份好运气，躲在纸箱里怯生生探出头来，“每个人都可以替代我，所以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收回这份喜欢。”

颜舜不知道祁容的不安从何而来，她下意识握住祁容的手，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明明她对祁容这么好，却被祁容这仿佛隔着万水千山看过来的一眼，看得心头不自觉生出愧疚。

颜舜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祁容越是安静，她心里越是愧疚，一遍遍说着以为祁容会喜欢听的话。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

“喜欢到即使我失去记忆，也会再次爱上你。”

祁容听到这话，眼眶酸涩得几乎守不住眼泪，“你确定不是因为色相才重新爱上我？”

“食色性也。”颜舜很坦然，“爱一个人就要爱他的全部，包括他的脸。”

祁容不再说话，只是鸦黑的睫毛上多了点湿意。

好一会儿，祁容才若无其事道：“这话以后再说，我们先吃饭。”

颜舜虽然觉得祁容语气不太对，似乎有点哽咽。但祁容说先吃饭，心大的她就想着既然刚刚哄了人，完成打卡任务，想不明白的就不用去想。

反正她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欠桃花债，生命安全很有保障。

吃完饭后，虽然颜舜想多看看祁容漂亮的脸，但想到自己晚上还得剪视频，就恋恋不舍告别了。

“这几天我有事，不能和你出来玩了。”

祁容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变化，但从颜舜角度看，他侧脸微微鼓起一个弧度——不高兴了。

唉，真是个任性的小作精啊，就这么舍不得她吗？还因为不能出来玩就生气了，真可爱，得好好哄哄他。

颜舜语气不自觉软了下来，“虽然不能见面，但我们可以视频聊天。”

祁容淡淡道：“我这几天也很忙，要去学车，没时间玩手机。”

“学车是好事，”颜舜心里啧啧啧，表面却还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我拿驾照四年了，回头我手把手教你。”

祁容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你怎么教我？”

“还能怎么教？”颜舜一本正经，“当然是握着你的手教啊。”

原本祁容没往那方面想，但颜舜眼里的促狭都不带掩饰的，直接让祁容翻了个白眼，“我敢学，就怕你不敢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