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02(2 / 2)我把替身剧情走成了修罗场首页

谢洵目光落在被虞枝压过的花丛上,眉头拧了拧:“诗会怎么样了?”

“家主交代,公子今日还是去一趟吧。”

*

虞枝一边走,一边打量了此处院子,嘴里不禁惊叹了一声。

整座龙首山皆为谢氏私产,这处别院面积甚大。

除了她压倒的小花圃,院子里还有几十处打理得这样好的花圃。好些外头见不着的花,这里开得都很好,好得有些让人惊讶了。

比如,眼前这一处。

没记错的话,这种名为“弦月”的兰花是暹罗使者带来的。

它有六瓣,三瓣为一层,花瓣粉中透白,素雅可爱,到了花蕊处,粉色加深,花朵有她手掌一般大,处处精致,是极好看的花。

可她明明记得皇帝伯伯那株养死了,皇帝伯伯还很惋惜呢。

这里却开满了花圃,开得我行我素。

虞枝不由对谢府有些好奇了。

皇帝伯伯养不活一株花,他们家养了满园。

她走得气喘吁吁,脑瓜里乱七八糟的念头飞过,只是所有的杂念,看见恒琮的时候,通通不见了。

她直愣愣地看着坐在溪边的少年,他头戴玉冠,着一袭绯色广袖袍服,眉眼俊逸,神情潇洒,正伸了手拿起溪水中的酒樽。

他端起酒樽,抬眸望向众人,眼尾微挑,目光含笑。

就在别人以为他要罚酒时,他慢条斯理开口: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群雁辞归鹄南翔,念君客游思断肠。慊慊思归恋故乡,君何淹留寄地方?……”【注】

他吟完,众人怔住,许久才响起惊叹:“好!”

“想不到恒氏郎君一派洒脱,诗却纤丽至此。”

连虞枝这样只关心漂亮衣服首饰的,也知晓谢氏曲水流觞有多厉害。

从虞汐也收不到请帖就知参加的门槛有多么严格了。

这里多高门望族子弟,而且是真才实学之辈。放浪形骸的草包是进入不了这里的。

寒门若要拿到请帖,那必然得有高人一等的才能。

恒琮念的诗,让人眼前一亮。

虞枝从众人反应,知晓恒琮之诗必定不俗。

她痴痴看着恒琮,心里的火烧得更旺了。

少年站在那里,举手投足间俱是自信洒脱,虞枝着了魔一般,喜欢他的念头一发而不可收拾。

怎会有人如此这般,就连头发丝都让她心颤呢。

“阿姐?”

虞枝听见这声音,条件反射皱眉,扭头一看,竟真是虞汐。

她正从东边走来,娉娉婷婷,身上纱衣层层叠叠,飘飘若仙,眉目含笑,气质出尘,梳着朝云近香髻,整个人恍如神仙妃子。

虞枝心里涌起怒火,碧喜竟敢骗她。

见众人对着虞汐赞许,她撇嘴。

她早上在镜子里看过自己的脸,明明这张脸更好看些。有些婴儿肥,不及虞汐温婉,但是一双眼睛乌黑水润,睫毛浓密卷翘,很有灵性,小狐狸一般。

相比之下,虞汐的眼睛,远远不及。

“阿姐怎么也来了?”虞汐温和庄婉地看着她。

她身上衣服刺得虞枝心里发疼。

“你有何资格管我?”怒火突如其来,她一把将虞汐推开。

虞汐一个庶女,穿着皇祖母赐下的料子,整个人都在发光,衬得她灰头土脸,真是分不清到底谁才是郡主了。

“啊——”

虞汐给她推得一个趔趄,险些栽在溪水中。

“你是哪家女郎,怎地如此蛮横无礼。”有人看不过去。

虞枝梗着脖子不肯低头,却见恒琮伸手将虞汐扶住了。

她心头火起,走过去一把拉开虞汐。

虞汐苦笑:“阿姐,我太笨了,没站稳。”

“咦?是你啊。”恒琮凑近虞枝,盯着她看了看,仿佛才认出她来。

他的呼吸轻轻洒在虞枝脸旁,虞枝还能闻到他身上的桂花甜味。

她不自在地往后躲,脸上烧得厉害,嗫嚅道:“那日多亏郎君出手相救,谢谢。”大抵是很少道谢,谢谢两个字简直说得烫嘴。

“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恒琮笑眯眯道。

“郎君方才的诗很好。”虞枝鼓足勇气抬头看着他。

阳光从树影中照下来,他的眼睛近看剔透晶莹,总是带着笑的。

很好看。

恒琮挑眉:“当真?”

虞枝深怕他不信,忙用力点头:“真的!”

恒琮笑出声:“你是谁家女郎,这般老实,我逗你的。”

虞枝的脸瞬间烧红了。她心里酸酸麻麻的,有些嫌弃自己太笨了。

“这不是南康郡主?据我所知,谢府并未给你请帖吧,你是怎么进来的?”

虞枝恼怒:“虞汐就有请帖了吗?”

虞汐扯了扯那少年的袖子,冲他摇摇头。

“阿姐,是庾家女郎带我来的。”

少年撇嘴:“就你傻,她欺负你,你还帮她。”

“庾追!谁欺负她了?”虞枝气得咬牙,抓起庾追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

“你是狗吗?!”庾追一边试图将她甩开,一边疼得龇牙咧嘴。

“是谢家公子!谢叔容来了!”就在此时,人群里出现一阵骚动。

谢洵刚到,就看到虞枝咬人的画面。

她像只小狗崽子,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看得出用了力气,庾家小郎君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一群人围着他们打转,碍于她的身份,他们并不敢逾礼。

谢府曲水流觞盛会办了这么久,头一次有人进来捣乱。

“去将她分开。”

“是。”

穿黑袍的侍卫三两步走到虞枝面前,一手拎起她后脖颈,一手在她下颌处一捏,她人就被提起来了。

待到落了地,虞枝捂着下巴,疼得眼睛泛红:“泥找使。”

黑袍侍卫面无表情,退回谢洵身后。

虞枝没想到罪魁祸首是他。他不是庸才一个,不敢来诗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