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是叹息了一声,收了盘子不再说话,给一旁站着的管家使了个眼色便带着那两名丫鬟出了前厅。
管家凑过来,瘦削的身子微微弯着:“既是要上私塾,不若便寻个教书先生来府上,也省得那般麻烦了。”
寻常家公子上私塾,都是在那学堂之中寻了教书先生,只有宫中的小皇子们才是有自己专门的夫子,管家这般建议若是旁人听了,那断然是要拒绝的,偏生凤陌卿未察觉到有丝毫不对,她理所当然地站起身来走了两步:“那便为容清寻个夫子来便是。”
凤容清学习之事便这般定了下来,这孩子也未说愿是不愿,凤陌卿便权当他是同意的了。
夫子有管家去寻,凤陌卿睡了午觉起来便又出了门。
昨日里从满春院出来后才记起,她已有段时间未去听那儿的戏了,想来还是因为时间太紧了些。
她到的时候,满春院已换了晚景,幕布放下映着厅里的装饰,看着既奢华又不会闪了眼睛。
这与白日里的倒有异曲同工之处,此分景还是凤陌卿为满春院提的建议,看着就让人觉着十分有趣。
这个时辰慢慢的人就开始多了,凤陌卿慢悠悠地晃进去,平日里在那门外招待她的几名姑娘都在忙活着,她看了一圈便随意寻了位置坐了下来,伸手拿了颗樱桃塞进嘴里。
前面的看台上,唱曲儿的姑娘下了一波,有人回过头就看到了方才坐下的凤陌卿,笑着打趣道:“凤小公子今儿个倒是来得早,怎的没去晴儿姑娘那儿?”
凤陌卿斜靠在后面,正看着那台上的姑娘,闻言懒洋洋地撩了眼皮,见这人有几分面熟便扯了笑道:“我也有些日子未来听曲了,便想着早些来在这坐一会儿,还能看看别的姑娘不是?”
那人显然和她为同道中人,闻言唇边带得笑更加有深意,凑过来给她添了杯茶,小眼睛眯着道:“既是这般,那不若今日就将那晴儿姑娘唤出来,也好让我等见一见那花魁到底是何般模样,您觉得呢?”
他后半句扬着声音,周遭的人听了也回过头起哄,凤陌卿不冷不淡地抬着眼,微微勾着嘴角象征性的笑了一下,还未说话便听身旁一位男子怀里的姑娘道:“晴儿今日怕是不能出来了,她身子有些不适。”
凤陌卿微微一愣,偏过头去看她,眉心都蹙了起来:“晴儿怎的了?昨儿个不还好好的?”
那姑娘见她同自己说话,微微从男子怀里坐起身来,却是笑了一番:“凤小公子倒是对晴儿关心的紧,不过晴儿并无大碍,您倒是不必担心,只是有些风寒罢了,她现下在厢房休息,您可以去看看她,也好让自己放心一些。”
不必她说,凤陌卿已站起身来,她朝身旁几位公子点了点头,撩着袍子道:“那本公子去看看晴儿,各位玩得开心,我就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