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熟悉的怀抱(1 / 2)被我渣过的前任追来了首页

陈峰的喉咙咕咚一声:“所有的东西都要留下?”

“当然,别磨磨唧唧的,我们都扔了。”大爷立刻盯紧了他,“你难道有什么要藏的吗?”

陈峰沉默的把书包从背上摘下来,开口朝下稀里哗啦一倒。众人围上去看,只见都是些水杯指南针一类的登山用品。

“也没什么值钱的啊,这么不痛快……”大妈嘟嘟囔囔,她自己扔了东西心疼,总想着从别人那里找点心理安慰。

陈峰没搭理她,口袋也都掏出来甩了甩,抬头道:“现在大家的东西都在地上了,但是窃字还在。”他顿了一下,看着众人神色各异的脸,引导道,“这是不是说明这个“窃”不是指的字面上的偷窃,或许有其他深意?”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原本就犯嘀咕的心彻底动摇了。东西都扔了,但是不仅字还在,窗外的大雨也还在下,诡异的气氛一分没少。触怒神的到底是什么?窃难道是窃国,窃心,这主观答案也太难猜了!

陈峰成功在悄无声息中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不禁暗暗的松了口气。他装着挖坟掘墓工具的背包在逃跑的时候都丢在地宫里了,余下只有背上这个装日常用品的,幸好没被怀疑。

他不动声色的摸了一下袖口,笔杆的形状清晰的硌在手心里。盗墓之人从小就要联系反应能力和手速,他刚才在倒东西的时候把毛笔迅速塞进了袖口里,果然没有人看到。

陈峰心中百转千回,鼻子发酸,这是他老婆拼了命才换来的东西,他一定要带出去,等换了钱,给他老婆的父母尽一辈子孝。

正在暗自下定决定的陈峰没有注意到,钟尧倚在门框上,双手抱在胸前无声的看着他,那双能穿透万物幽深双眼早已将一切看得清楚。

但是他却没有开口的意思。

钟尧淡淡将目光转向众人,只见人们倒东西免罪不成,一时间人人自危,甚至有互相猜疑的架势,大爷大妈骂成一团,小情侣和另一个女人也言辞激烈,还有人坐在一旁的地上叹气,只有贺亦欢在摸着手腕低头思考。

钟尧眼底微动,亦欢总会下意识有这种小动作,从前也是。

他想起那时候自己总担心亦欢把那本就清瘦的手腕骨摸破了皮儿,所以每次他一摸,自己就握住他的手。结果亦欢非但毛病不改,反倒来笑眯眯地来摸他的手腕骨,最后往往都是顺着手腕摸到手臂,沿着手臂摸到心口,最后不知道怎么嘴就亲在了一起,滚到了床上……

回忆被远处一个喷嚏拉回了现实,大雨带来的寒气打透衣服顺着骨头缝钻进身体里,大殿中央的贺亦欢吸了吸鼻子,左顾右盼了一下,看似无意的往钟尧这边挪了过来。

钟尧看出了他的意图,嘴角忍不住微微扬了一下。

“钟医生有什么想法吗?”贺亦欢搓着被冻得僵硬的手指跟他搭话,不动声色的挪到他侧后方。

这人真是鬼精鬼精的,一眼就盯上了他身后这块没有风吹的风水宝地,表面和自己闲聊,实则想拿自己挡风,这怕冷的体质也一点都没变。

钟尧假装看不出来他的小心思,说:“神的想法谁能猜的透。”

他手指微动,悄然中就让外面的冷风弱了不少。其实如果他愿意,解决目前的困境不费吹灰之力,但是钟尧有他的原因,他现在还不想。

贺亦欢暖和了,话也多了起来:“我还是觉得窃指的就是偷东西,而且一定是赤莲神君自己非常重视的物件。窃心窃国这种主观错误大可以私下惩罚,不至于动这么大的火气。赤莲神君又是杀人又是威慑,肯定是自身利益受到了侵犯,而且他不知道拿他东西的人具体是谁,只知道在我们之中,所以急火攻心,不惜暴露凶残的本性。”

贺亦欢指名道姓地在赤莲神君殿里说赤莲神君凶残,一点都没有给神仙个面子的意思:“当然,这些猜测都建立在神真的存在的假设下。”

钟尧点头:“你猜的有道理。”

贺亦欢又往钟尧那边凑了凑。真奇怪,钟尧这个人身上的温度总是很低,周围的空气却暖洋洋的。

“你可真会找地儿。这里看着离大门最近,原来最暖和。”贺亦欢说。

“这也是医生的超能力之一。”别人那里都神经紧绷,钟尧却云淡风轻,像是没有什么能影响到他似的,还在聊天气,他忽的向贺亦欢伸出手,“我的手更暖和,要不要试试?”

贺亦欢对这突如其来的撩拨毫无防备,耳朵瞬间红透,立刻跳开了:“不了不了,我挺暖和的。”

钟尧暗暗惊讶,几百年前这人脸皮极厚,百分之七十的时间都是他主动撩拨自己,现在倒反过来,竟然还会脸红了。看来人间短短二十四年的单身岁月,还真的在他的性格上留下了一些痕迹。

真是有意思。

然而忽的,钟尧只见贺亦欢的表情扭曲了一下,闷哼一声弯下腰,像是很痛苦似的捂住了胃部。

“你怎么了?”钟尧微惊,立刻伸手扶他。

还没等他碰到贺亦欢的胳膊,贺亦欢忽然像遇到洪水猛兽似的向后,捂着胃靠到了背后的墙上:“我没事……岔气了……”

谁岔气岔在胃上?钟尧皱眉,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刚才回忆出神,一时忘了屏蔽贺亦欢因为爱情诅咒带来的痛感。心情顿时荡漾,钟尧的神色柔和似水。

贺亦欢按着上腹忍痛,只觉得胃里像是被一只大手攥紧,片刻不到就疼的难耐。

匪夷所思,真是匪夷所思,爱情过敏不是对钟尧失灵吗?怎么又开始了。

贺亦欢欲哭无泪,用拳头抵着上腹,被疼痛折弯了身子、催白了俊脸,心底深处却同时涌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总是对钟尧三番两次的动情算怎么回事。

之前胃不疼的时候他还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自己对钟尧的美色已经有了抵抗力,但是现在又疼起来,那个被他掩盖的事实又摆在了他眼前,他还是对钟尧有感觉。

忽然,钟尧径直向他走了过来,贺亦欢下意识后退,没想到钟尧直接伸手揽住他的腰,大手从他掌心下钻进去按住他的胃部:“我帮你揉揉。”

“不行!……”贺亦欢躲他还来不及,怎么受的了这种近距离接触,下意识猛的抓住钟尧帮他按揉的手腕抵御心脏狂跳带来的剧痛,却忽然感觉一点不疼了。

“还难受吗?”钟尧在他耳边低声道。

不难受了,所有的疼痛瞬间消失,上腹只剩下钟尧掌心温热的触感。贺亦欢抬眼看着钟尧英俊的脸,忽然有些走神,恍惚间他似乎觉得非常熟悉,好像很久以前也和什么人这么亲近过,就连对方帮他揉按上腹的姿势也一样。

是错觉或者做梦吧,他单身二十多年,哪里来的亲密接触。贺亦欢觉得自己真的应该好好补补觉了,要不连梦境和现实都要搞混。

他直起身子想要脱离这种暧昧的姿势,向后拉开自己和钟尧的距离:“一点都不疼了,钟医生不愧是名医,厉害绝了。”

钟尧看着他微笑:“那可以松开我的手了吗?”

贺亦欢一低头才发现自己一直抓着钟尧的手腕,尴尬的险些原地起飞,赶紧松开他:“对不起不是故意的!”

钟尧意味深长地摸了摸被他握过的地方:“没事,以后不舒服就来找我,我帮你治好。”

贺亦欢:“……嗯。”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理智告诉他应该离钟尧越远越好,尽快斩断这段不可能继续的孽缘,可心脏的跳动却随着两人的接触一次更比一次强烈,不像只是因为钟尧的美色。

贺亦欢忽然有些恍惚,刚才钟尧的手按在他上腹,掌心有力的按在他的最痛处,那一瞬间,贺亦欢竟然有种冲动想要握住钟尧的手,让他不要拿开,就好像他们有很久没见,好像有很多的话想要对他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