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到深夜,在熏香的安抚下,我才艰难步入睡眠状态。
早上醒来,不出所料,眼睛周围黑了一圈。
好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神术名曰化妆,否则,我还真不能出门了,万一被当作珍惜动物抓去动物园展览就糟糕了。虽然滚滚生活在动物园很幸福,但虚假的滚滚是没有一口好牙去享受竹子的美味的。
化妆完毕,我打开了我的电脑,进入了我特意为了保密文件设置的千层饼,一个文件夹里面又有四五个文件夹,要经过不懈努力,才能找到我的重点保护对象——一部全程晋江不可描述的乙女游戏。
至于我之前翻译的那份医学情报,则是被我放在了我在华夏注册的那几个邮箱的草稿箱中。而网页的浏览记录已经被我清除,在下一份翻译文件到手之前,我也不会轻易再将他们打开。这可以说是相对安全的保存方式,至少比明晃晃地放在电脑中要好得多。
我想,当那位帅哥发现自己在这台电脑上花费了许多时间,最后找到的却是这么一个东西的开心,一定不亚于研究了很久中文,最后却发现我是在骂他的时候。
可不论我如何试图在心中贬低那位帅哥,我也清晰知道,在我的内心深处是对他存在惧怕的。如果只是一个简单的调查人员,我可不会被硬生生逼出黑眼圈。
一部分的惧怕来源于他是被朗姆派来的这一点,不过这只占很少一点的原因,绝大部分的惧怕,则是由于他昨天安放的那么多个监听器。
是的,我最开始找出这些监听器的时候,以为他走的是数量和质量并存的路线。
数量不用多说,而质量上,虽然被我全部翻找出来了——我没有上帝视角但我自认为将能藏的地方全部检查了一遍,除非他的监听器能隐身,否则不可能被我漏过。于是这一翻找出来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我本身也精于此道,不过是敌强我更强罢,不能直接就否认对方的实力不行。
所以当时我还有些开心,孙悟空再怎么强也翻不过如来的五指山。
后来泡澡的时候,我才在漂浮在水面上的小黄鸭的陪伴下,想通了这件事。
他哪里是想要监听我,他是想通过我找出监听器的顺序,确认我最重视的地方在哪里。以此,他也能继续进行他下一步的判断。判断他翻找时找到的信息哪些是对我重要的,又有哪些是对我不那么重要的。
他之前在回答我的问题前,特意提及书架和电脑主机,也是因为他心中最为怀疑的就是书架和电脑。想在我心中悄悄埋下一根刺,等他离开后,这根刺就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说不定就算我心中不想放他走,他也会特意诱导我,通过诱导威胁等一系列手段,促使我让他离开。
……被彻底套路了啊。
我头痛欲裂。
现在就连组织里的小喽啰都这么厉害了吗?
那怎么伏特加这个有代号的还只会开车啊。
日常损了几句琴酒那边的成员,我的心情才略微舒缓了那么一点,不过被双手捂着的头,还是在爆炸的边缘。
那个帅哥以后一定会成为我在组织中的最大对手的。
我从他身上看到了潜力,大概在不久的将来,他就会取得组织代号吧。
早知道之前为了自己的气势就不那么损他了。
这个想法才刚冒出来不久,就被我用手死死摁下去了。
不管未来怎么样,至少当时我是开心的。而且虽然我们都是无产阶级,但明显他已经腐朽了一大半,对抗这种叛徒就应该秋风扫落叶!
虽然我个人的力量并没有秋风这么厉害,他也没有落叶那般弱小。
暂时将杂七杂八的糟糕心态清楚出大脑,我开始专心思考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这位金发帅哥要怎么向派遣他这项任务的人报告,我倒不觉得仅凭他现在没有代号的状况,能直接跟朗姆沟通,不过也差不离,反正最后都会传到朗姆耳中。
能直接威胁我的生命,暴露我对组织已经没有忠诚的信息绝对不会被他找到。但他说不定也翻找到了有那么丢丢重要可以作为以待后续确认使用的信息,而且,他的调查又不仅仅只限于今天翻找我家,还有之前在医院附近便利店打工那段时日对我的监视打听。
医院。
诸星大。
[为什么会与一个与组织没有丝毫关联的人一直待在一起呢?]
我想起了金发男人的质问。
见色起意是我胡编乱造的,但他当着我的面,专门提着点,肯定是别有深意的。
为什么呢?
他会不会在诸星大身上多做文章呢?
像我这种明面上有正式身份的组织成员,有与组织毫无关系的恋人、甚至是妻子或丈夫都是一件不奇怪的事情。毕竟这种社会关系也更方便我们以普通市民的身份隐藏在这个世界,当然,被枕边人发觉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据我所知,甚至有人为了制造身份而刻意跑去孤儿院□□。
当然,这种利用未成年儿童并且很有可能未来也让其深陷组织泥潭的行为我先骂一句人渣。
所以,即使我对诸星大真的有意,有意到想要组建家庭的地步,这也不能成为他在组织内部攻击我的证据。
除非他能证明我是一个恋爱脑,将诸星大至于组织之上的地位。
他不会要乱编造证据吧?
我看他完全是出于一个组织成员的角度,所以只能从他身上看到源源不断的恶意,只有他那张脸偶尔出现在我的脑海中,能短暂阻挡这一攻势。
差不多能有个零点一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