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墨萱一直喜欢大哥，姐姐知道么？”

荷华：“我自是知道，但你是如何得知的？”

我将墨萱的画取出来给荷华看，荷华叹道：“她用情太深，终究是苦了自己啊。”

我：“听说墨萱的母亲罗氏也畏罪自尽了？早知现在，又何必当初，居然拿自己女儿的一生去给儿子博前途，如今落得这般下场，真是咎由自取，这人啊，就怕欲壑难填。”

荷华：“是不是自尽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她被府里的侍卫捉住，被阿曜带去了许夫人墓前。”

荷华给我讲了沈曜母子的故事：

“阿曜的母亲许夫人，和我的母亲，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手帕交。许夫人出生名门，温婉贤良，被慧敏大长公主相中，嫁进了永宁侯府。只是侯爷一直偏爱侧室罗氏，许夫人在阿曜很小的时候就郁郁而终了。咱们小的时候，母亲时常接了阿曜到东宫玩耍，也一直有意将我许配给他。后来，父王被人诬陷，母亲也不在了，没有人能照拂的了阿曜，反而那个一直受宠的侧室生了一儿一女之后，被扶为正室。那一年的冬天，罗氏让人将阿曜诓出侯府，跑到结了冰的运河上玩耍，她悄悄命人在运河上开了个洞，将阿曜推了进去，幸亏忠仆护主，拼死把他从运河里捞了上来。可是后来医治的时候，又总是缺医少药，这身体就落下了病根。父王平反之后，我被封为了公主，才得以去侯府看他，那个时候，他病的就只剩一口气了，我求到皇祖父跟前，皇祖父便指派了御医给他医治，他的身体才渐渐有了起色。后来，皇叔登基，封阿曜为世子，罗氏自然不甘心爵位旁落，就又去讨好皇后了。”

我问道：“那许夫人之死，是否和罗氏有关？”

荷华：“阿曜没有多说，但看他的反应，应该是有的。”

我：“你说那个慧敏公主，可真够霸道的，她看上了人家姑娘，人家就得给她做儿媳妇，她看上了皇叔，皇叔就得娶她女儿。可是她这一双儿女，就没有一个能经营好自己婚姻的。”

慧敏大长公主，乃中宗皇帝嫡出的女儿，武宗皇帝（也就是先帝）一母同胞的妹妹，自幼聪慧美丽，受尽宠爱，是个一出生就在终点的天之骄女。

荷华：“慧敏公主一生得中宗、武宗两位帝王的厚爱，自然权势非凡了。只是万般荣华，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我接着道：“我觉得姐夫还是挺心软的，你看他只抓了罗氏，却放过了二弟沈晖。”

荷华：“其实阿曜和墨萱，感情一直挺好的。墨萱那丫头聪明通透，她一直因为罗氏害阿曜的事情而觉得对不起阿曜，但阿曜从来没有记恨过他们姐弟。”

我：“姐姐知道，墨萱的恩师是谁么？”

荷华：“是云落大人。当年云大人那一手妙笔丹青，不知惊艳了多少人，墨萱颇有几分他的真传。”

当年的巫蛊之祸，害死了兄长刘洵，后来的平反之案，又牵连了云落，墨萱也是这其中，最痛苦的人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