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取回的墨给升恒送去,顺便让这个眼高于顶的家伙欣赏欣赏今天得来的佳作。升恒伏在案几上详细观看了一刻钟,叹道:
“确是佳作,我是画不出如此意境和这么饱满的色彩的,你从哪里得来的?”
“是一个大美女画的,我和她聊得投缘,她就送给我了。”
升恒挑挑眉:“哦?那姑娘身份不一般吧?看这作画的手法,应是自小就得了大师的真传。”
我:“人家一个姑娘家,我哪好意思上去就问人家芳名的,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
只是没想到这位“萍水相逢”的姑娘,没有两天,就再次有缘相见了。
这些年《女驸马》《白娘子》这些故事流传甚广,已经改编成了戏曲,极大的丰富了人们的业余生活。今天“杏花烟雨”戏班子,排的就是《女驸马》的故事。
冯素珍自幼许配李家公子,然而李家败落,冯家便将李公子入狱,逼女儿另嫁。台上正演到冯素珍女扮男装中状元,被公主召为驸马的一段戏。
“公子,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我转头一看,正是那位前几日赠画的姑娘。“看来我和姑娘还挺有缘的,姑娘请坐。”我正打算给她倒杯茶,后面的丫鬟走上前来,拿手绢细细的擦拭了一遍茶杯,倒好了茶,轻轻放到那位姑娘手边,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大家婢女。
那位姑娘轻轻押了口茶,说道:“我今天来的有些晚了,没有包厢了,本来打算离去的,但看见公子在这里,就想过来瞧瞧公子。”
本朝民风开放,男女大防没有很严苛,但是这么一个大家闺秀说出这种话就有些逾矩了吧?
“姑娘可是有什么心事么?”
“你看这台上演的冯素珍,既勇敢,又聪慧,敢于违抗父母,改变自己的命运,我若是有她的一半勇气就好了。”
难道是被家里逼婚了?我察言观色,“姑娘也是既有才华,又善良大方的一个人,何必妄自菲薄,又不是每个人都要像冯素珍一般,去娶个公主回来的。”
“与公子说话可真有趣。我家里有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要过寿辰了,我至今也没想好要送什么贺礼呢,公子可有什么好的建议么?”
我沉思片刻,回道:“这送礼嘛,无外乎两点,一是投其所好,长辈喜欢什么晚辈就送什么好了,二嘛,就是看诚意了,若是晚辈花费功夫,诚心诚意给长辈准备的礼物,那么看在一片孝心的份上,长辈应当也会满意的。”
那姑娘轻叹一声,“我家那位长辈身份不一般,投其所好的人多了,我一个闺阁女子哪里比得过。”
“墨萱,今日出来听戏?哦呦,这位小公子甚是眼熟啊,念归兄,还以为你不在京城了呢,没想到咱俩这缘分真是挡也挡不住啊!”
我听见这吊儿郎当的语气下意识就想跑,没想到张云依那厮一把摁住了我的肩膀,自己坐在了我旁边。
张云依:“墨萱,你们在聊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