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威军只领了听从调用之则,他并未参与查案,可饶是如此,也听说了如今太子遇到的困境。那些老家伙说自己是无辜的?这句话说出去狗都不信好吗?
然要给他们定罪需要证据,如今不仅没有证据,罪行还被赴死的汤正宇一人领了,这如何叫人不气?
若是他自己,说不定这会儿已经提刀去牢房里把那几个老家伙砍了。
只能说太子不愧是能办大事的人吗?就这处变不惊的气场,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季崇看了段将军一眼,像是想到了什么令他愉悦的事情,“无事,他死了,还有人活着就行。不过他也给孤提了个醒,有些人确实不该活着浪费粮食了。”
段将军:……
怎么感觉有人要倒霉?
他感觉没错,第二日,太子突然将之前的所有案子整合起来,除了必须要押解回京的官员,其他可以直接处置的犯人们,凡是犯了死罪的,皆统一被定了罪。
那些罪犯们大多都是百姓们深恶痛绝之辈,他们被装在囚车里游街一日,经过臭鸡蛋烂菜叶等洗礼之后,随后便被扔到菜市口砍了脑袋。
此举可谓大快人心,且这些人的罪行大部分都是百姓们告上来的,不存在屈打成招一说,是以某些不利于季崇的流言很快便被湮灭。相反,太子刚正不阿、爱民如子的形象被百姓们广为传播。
菜市口的血腥味还未散去,但季崇所居住的府衙外面,百姓们送的土产之类几乎堆成了一坐小山。
与此同时,城中一座小院内,汤正宇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这应该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微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而他的床边,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趴在那里睡得正香。
那是一个身材瘦削的少年,穿着柔软的灰色衣衫,最多不过十五六岁模样。
“阿旭……”汤正宇本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只是魂魄回到了少年身边。他珍惜地摸了摸少年的额头,却发现不仅没有任何传说中的不可触碰之感,反而十分真实温暖。
魂魄也能触碰活人吗?
汤正宇愣了半晌,感觉到自己的状态,这才猛地反应过来——他还活着!
趴在他床边的少年赵旭听到他的声音,猛地抬起头,惊喜道:“哥,你醒了?太好了!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水!”
他手忙脚乱地一脚踢倒了凳子,刚想拿水壶,手却被汤正宇抓住了,“阿旭,到底是怎么回事?”
汤正宇此刻虽然活着,却全然没有生存的喜悦,只有巨大的恐慌感几乎将他淹没。他抓着少年的手腕,力气之大差点让对方疼得叫出生来。
“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