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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么一篇几乎可以通篇照搬的录音,吴艺芸也抓错了重点,甚至有两处曲解了顾景城的意思。    明明顾景城表达的是华盛今年在销售业绩上的辉煌是所有人的努力,着重强调集体,稿子里却重点描述‘新上任’的顾景城如何带领他团队,在本地楼市的寒潮中创造了傲人的销售业绩。    过于强调个人。    这对于在大公司工作,又是刚出头的顾景城来说,是大忌。    难怪他不想再接受采访了。    想通这点的纪年年皱起眉头,换个角度来说,纪年年其实还挺理解顾景城的。    头疼,真的很头疼。    对顾景城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对纪年年来说,这却是她必须完成的事。    纪年年揉了揉额头,她原本以为抓住问题的关键,或许就能解决了,但现在看来,只是出现一个更大的难题而已。    失去了采访对象的信任,应该如何挽回?    纪年年琢磨着这个问题,眼见时间一点点流逝,紧迫感就像战鼓声催促着她。    纪年年决定厚着脸皮,再打个电话试试说服顾景城给她个机会。    纪年年拿起手机,清了清嗓子,再次拨通了‘顾经理’的电话。    顾景城那边很快就接了,一听到纪年年的声音,他那边明显顿了顿,但他还是礼貌地听完纪年年的话,才开口继续拒绝。    纪年年听得出,手机那头传过来的声音都有些无奈了。    “很抱歉,我没法帮你,你可以联系其他项目的销售经理,销售经验丰富,资历深,每一个都是我们华盛的精兵强将,很值得宣传。”    纪年年睁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吐槽,喂……有这么甩锅的吗!    纪年年隐隐约约听到手机那边,顾景城似乎是对身边的人说了一句来了,然后才又对着手机说话。    顾景城极具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我要开会了。”    纪年年呼吸一滞,又开会?!  如果不是有求于人,纪年年几乎都要脱口而出你特么能不能换个借口了!    仿佛是隔空猜到了纪年年的想法,也或许是听出了纪年年呼吸的急促,顾景城那边倒是轻笑了一声,这低沉磁性的声音奇迹般稍微安抚了纪年年那炸毛的心情。    顾景城轻描淡写地调侃道:“地产公司会议特别多,大会小会长会短会,生命不息,会议不断。”    “……”纪年年有些赧然,愣了一秒后才道:“您忙。”    纪年年挂了电话后,其实心里有点忐忑,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表现得太明显了,还是顾景城太从了,竟然一语中的地猜中了她的想法。    纪年年等脸上的热度消散后,她怔怔地看了手机几秒,然后猛地起身,抓起桌上的背包,跟主编严瀚宇报备了一声,就急匆匆出门了。    望着纪年年风风火火的背影,一旁的一位同事困惑地问严瀚宇:“老严,你不是和华盛的营销总监很熟吗,请他安排一下,要采访顾景城应该很容易吧?”    严瀚宇看着纪年年离开的方向,道:“我希望她能自己解决。”    老同事摇头感慨道:“你啊,对新人太严厉了。”  在老同事看来,如何高效地拿下这个采访、早点做版比让新人成长更重要。    严瀚宇笑了笑,没有反驳老同事的话。  他其实很欣赏纪年年这股子拼劲,也很欣慰纪年年面对采访对象的拒绝,没有畏难的情绪。    他以前带过很多新人,有些新人遇到困难,总会寄希望于主编能帮他们解决,可他需要的是能自己跑出新闻的记者,而不是嗷嗷待哺等安排的记者。    ***    另一边,纪年年赶到华盛总公司,却从前台得到消息,顾景城去工地看新项目了,然后纪年年又马不停蹄赶去工地。    然而天公不作美,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就下起雨来。    纪年年望着阴沉沉的雨天,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心里隐约冒出‘出师不利’的迷信想法。    她收回目光,垂下眼帘看着手里的太阳伞,好吧,运气还不算太坏,至少她不用当落汤鸡。    华盛在城南有一个新项目,目前是刚开工,售楼部也还在建设中。    项目工地周边立着三米高的围挡,红色蓝色金色组成了新项目的围挡广告主色调。    当出租车路过时,处于职业习惯,纪年年多看了几眼,还有手机把广告信息拍了下来。    工地平时尘土飞扬,如今下着雨,就变成了泥巴地。    纪年年今天穿的就是一双平跟的帆布鞋,一踩进泥巴,几乎淹没鞋面的那种,感觉到脚下的湿黏,纪年年低头瞅了眼。    还好是淘宝包邮79一双的鞋,她不用太心疼。    纪年年站在工地门口,向里眺望。    远远的,她看到一大波戴着安全帽的人聚集在工地的中心地带,估摸着就是顾景城那波来工地的华盛工作人员。    虽然看到了人,但纪年年没有贸然闯进去,一来她没戴安全帽,进入工地算违规;二来别人正在谈工作,她唐突的冲进去打断也不好,于是她干脆站在工地外面等。    反正现在工地就这一个通向大马路的出口,顾景城也飞不走。    雨越下越大,大颗大颗的雨滴砸在地上,汇聚成立一个个小小的水洼,溅起的水花则浸湿了纪年年的鞋子和裤脚,伞外飘进来的雨花湿润了她的头发,形成一颗颗小水珠,羽绒衣的表面也覆着一层水雾。    即使羽绒衣在身,纪年年仍然觉得冷,尤其是风吹在脸上的感觉,跟刀子似的,割得她生疼。    大冬天的,在雨水和风合力欺负下,纪年年毫无悬念地打了个喷嚏,还是巨大的,连续的那种。    “阿嚏!”    “阿嚏!”    “啊啊嚏!!”    其实喷嚏能顺利打出来,是一件通体舒爽的事,不过尴尬的是她感觉鼻腔里湿湿润润的,意识到什么东西要流出来的纪年年慌忙捂着鼻子。    纪年年仰头望天,她现在十分绝望啊!    因为她没带纸巾……    就在纪年年深觉无助的时候,她感到有人影在身边晃动。    此时,纪年年顾不了其他,慌慌忙忙地叫着:“吱吱吱……”    因为鼻子被堵着,加上慌乱,她的发音都不标准了。    两张面纸从天而降,拯救了纪年年的危机。    当纪年年摸到柔软的纸巾那刻,幸福得都快要升天了。    此时此刻,她觉得摸着纸巾的幸福感比摸到人民币都要高。    纪年年背过身去,愉快地解决完生理需求。    “谢谢。”纪年年转回身。    一排人正看着她,这些人穿着整整齐齐的华盛西装式制服,外面套着大衣,胸前别着工牌。    从天堂瞬间跌到地狱是什么感觉,纪年年已经体会到了。    她哑然地看着华盛的人,脸红得就跟□□的胡萝卜一样,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站在人群最前面的那人,身形高挑颀长,修长干净的手指里还轻拿着一包开封的面纸。    光看他的外貌,纪年年可以点一百个赞。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就是有些人天生带着光环,那张脸堪堪就是偶像剧,其他人则像生活剧吧。    这样的人在工地里走了这么一圈,即使衣服染了一些泥点子,你也不会觉得脏,而是觉得那是化腐朽为神奇的点缀。    纪年年忍不住往下移动了一下目光,视线落在男人胸前的工牌上——顾景城。    刹那间,纪年年的心情地动山摇。    这男人是顾景城???    她竟然在采访对象面前发生如此丢脸的事!    纪年年简直想找根绳子上吊,就地了结自己了。    她深吸一口气,缓了缓心情,才开口道:“顾经理,你好,我是都市城报记者纪年年。”    纪年年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点欲盖弥彰。    不过比起来时的气势汹汹,底气十足,现在纪年年像个漏了一半气的皮球,她很惆怅接下来的劝说任务该怎么展开。    毕竟第一次见面是这样的场景,顾景城对她的印象只会更差吧。    虽然顾景城长得虽然很偶像剧,但生活不是偶像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