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笙闻言不解:“为什么会这么觉得?仙界那么多典籍,在瀛洲时各个流派的我都看了不少。可无论是哪个流派的典籍,说起咱们花蓉仙尊,那都是个完美无瑕的人。”
“完美无瑕?”时拂晓“啧”了一声:“不见得。”
说着,时拂晓解释道:“你看啊,虽然花蓉仙尊说,外门弟子和内门弟子没有区别。但现实情况你也看到了,想来仙尊仙逝后的这二十万年间,各大流派内门弟子仗势欺人的事,屡见不鲜。说到底,内外门弟子,还是不平等。”
时拂晓复又道:“今日我能帮你们解围,并非源自花蓉仙尊定下的规矩。而是因为我搬出了比他们更强的靠山。说白了,还是仰仗着更高的地位。”
听时拂晓这般说,花蓉微微蹙眉。这委实不能怪他,当初定下这规矩时,他就料到了时拂晓所说的情形。
便额外定了条规矩给掌门,继任掌门之位者,需紧守监察之责,杜绝内门弟子仗势欺人。
若论身份地位,整个门派中,没人强的过掌门。若掌门秉公处理,弹压不正之风,看护外门弟子,即便内门弟子自持身份,也不敢公然造次。
如今竟然会出现这等事,那就只能证明,现今的掌门,德不配位。要么就是自持身份瞧不上外门弟子,要么就是想借助内门的关系网巩固地位,对这种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时拂晓说罢,又道:“还有内门弟子修习一事。明明很多内门弟子,五行木弱,并不适合修习木系术法,却不能像外门弟子一样,选择适合自己的流派。明知道不合脚的鞋还要硬穿?定这条规矩,真不知道咱们老祖宗是不是跟内门弟子有仇。”
花蓉听罢,眉心蹙得更紧。
他在世时,并无这等规矩。
内门弟子,同样可以前往别的流派入门修习。如今会变成这样,那就只能证明,这二十万年来,五大流派之间的猜忌和相互防备,比他在世时要严重得多。
二十万年前的事,复又浮现在花蓉眼前,那种深切的心凉感,此时愈发清晰。花蓉从来笑意从容的嘴角,少见的挂上一丝冷笑。
时拂晓看向九笙:“所以你说,咱们那位老祖宗,是不是时而睿智时而糊涂?”
九笙顺着时拂晓的话想了半晌,默默的点点头,似是在思索:“听你这般说,好像确实如此。”
时拂晓正准备再吐槽两句,忽然,一张传音符,凭空出现在两人面前。
符面上传来白行简的声音:“拂晓,我在这间阁楼里发现了些东西,你过来瞧瞧。”
“东西?”时拂晓不解,那阁楼她里里外外都看过,什么都没有啊。白行简发现了什么?
时拂晓起身,对九笙道:“走,瞧瞧去。”
二人放下手里的活儿,一同走了出去。花蓉也跟了过去。
一行人再次来到那间空空荡荡的阁楼里,时拂晓和九笙一路找上了二楼。但见白行简站在床榻边,而床榻已被他移去一旁。
而在床榻底下,竟然有一个暗格,暗格里躺着一只漆黑的木箱子。
白行简见时拂晓到来,说道:“我本想将床榻移开,细细打扫一番。可走到此处,忽然发觉这里脚步踩上去的声音,和别处不同。细寻片刻,便发现了这个暗格。箱子我没有动。”
时拂晓点点头,俯下身子蹲在暗格旁边。见这暗格不大,里面只有那只大木箱子。时拂晓看了看,问道:“有没有办法把这个箱子弄上来?”
白行简听罢,结剑指引诀,不多时,便唤藤将那口大木箱子托了出来,稳稳放在了一旁。
箱子上并没有锁,时拂晓本有些不敢打开。但转念一想,这里是她的家,想来不会有什么危险,便伸手打开了那个大木箱子。
箱子里到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不过是一套银色的战甲。时拂晓将战甲拿出来细看。片刻后,九笙说道:“这是套男子的战甲。”
时拂晓不解:“难道是我爹的?可我爹和我娘,明明住在四进院东侧的那处院子里。为何又会放一套战甲在这里?”
时拂晓暂将战甲放在一旁的柜子上,再去翻腾那箱子,却发现箱子里,除了这套战甲配套的头盔、腰封以及靴子外,再无其余东西。
虽不知为何这套战甲会在这里,但想来是爹的东西,不如拿回去和爹娘的遗物一同放好。想着,时拂晓对白行简道:“八成是我爹的,我拿回去放好。你自收拾你的。”
白行简点头应下,时拂晓在九笙仙术的帮助下,将那口木箱子抬回了爹娘的院落。
进了阁楼,时拂晓将父亲的衣柜打开,打算将这套战甲放进去。
可打开衣柜一看,时拂晓愣住。柜子里,居然有另外一套男子所着样式的战甲。
九笙亦是注意到柜子里的战甲,不由疑惑的看向时拂晓:“这……”
“难道不是我爹的?比一下尺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