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肃溱赞叹:“这世间事物,还是李长史看的透。”
李旦并未答话,夹了颗花生,慢慢咀嚼。
他不在乎朱肃溱的赞叹,想世间诸多事情,又有哪些是看得清的呢。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又不是山,看水又不是水,这个中滋味慢慢品吧。
看李旦不搭话茬,朱肃溱便说道:“父王经常提起李长史。”
“哦,敬王说咱什么?”
“父王说李长史在周王府屈才了,以李长史的能力,做一方封疆大吏并不为过,十年来窝在周王府委屈了。”
李旦自嘲的笑笑,什么时候敬王学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
咱李旦读书为了什么。年少的一腔热血现在虽然不在沸腾,可总会时不时的翻滚一圈,好叫自己清醒一点,长史的位置是皇上给的,自己能有如此的地位,同样依赖与皇上。
没有根,哪来的枝茂繁盛,李旦虽然失意,可并不糊涂。
“世子今日来是有事吧?”
李旦不愿意跟朱肃溱这位执跨过多的会话,尤其说着没有用的废话。
尤其如此,不如自己小酌两杯来的更加怡情。
朱肃溱愣了一下,然后爽朗的笑了:“李长史快人快语,那咱就直说了。
周王府家大业大,花销也多,咱不说长史也清楚。周王府想做点营生。”
李旦终于将目光锁定在箱子上,原来如此。
看着朱肃溱烁烁的神情,李旦就知道,今日如果自己不同意,恐怕来日必然死于非命。
他笑着说:“世子殿下,你看咱今日喝了不少的酒,脑袋哎呀不怎么灵光了,不若世子明日再来,咱再答复可好?”
朱肃溱疑惑片刻,还是点点头:“是啊,事关重大,长史应该多多思虑一番。
不过父王让我带个话。”
李旦点头。
“父王说,定然不会亏待长史大人的。”朱肃溱重重的拍击箱子提醒道。
李旦再次点头。
朱肃溱端起杯子推门而去。
李旦眼睛闪烁,哪里有迷糊的样子。
这次事大了,周王准备玩火,还准备拉着自己一块玩。
这火一旦旺起来,弄不好会引火烧身。
但是如果自己不去点火。李旦不敢去想。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他能冒这个险吗。
窗外响起一个声音:“为什么不答应他。”
“谁?”李旦猛的后退,他撞倒了椅子。
啪嗒一声再次吓了自己一跳。
他惊恐的望着窗外。
门咿呀的开了。
来人一袭黑衣踱步走了进来。
还没等李旦开口,空中便飞来一物。
啪嗒,一块令牌摔落在桌子上。
李旦撇了一眼,沉声道:“锦衣卫!”
来人坐好,收回了腰牌。
他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李旦。
李旦犹犹豫豫的结过信,一目十行的看完。
他认真的盯着来人:“请大人回复,下官知道怎么做。”
黑衣人起身,他瞅了瞅箱子,不屑的说道:“李长史,你记住了,以后的你贪得无厌。这点银子远远满足不了你的胃口。你放心,你的人身安全咱会保护。定然不让人动你一根汗毛。这事做好了,李大人恐怕就平步青云了。那个时候说不上兄弟还要亏你照拂。”
李旦抱拳:“大人慢走!”
“不送!”
黑衣人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