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Chapter01(1 / 2)全娱乐圈都在等我们谈恋爱首页

越晚好久没去帝都了,坐在车上,霓虹灯光变作五颜六色的驳杂光斑闪的晃眼。

化妆镜上白色的灯光照得越晚的脸有些苍白,越晚坐在车上,摇摇晃晃地打开眼影盘,往眼皮上多抹了点亮片。

可能是路上太堵了,越晚的车到晚会现场的时候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

工作人员敲敲她的车门,示意他们按顺序再往前开走红毯。经纪人急急地解释,说他们按流程过一会就该走了,能不能先开过去。

“前面都被媒体的车堵死啦,只有这一条道能通车,别人顺序也全乱,没辙——”工作人员手一摊,“不知道从哪里走露的消息,说周随也会来,这些粉丝摄影都像疯了一样跑过来。”

越晚倒是不急,反而稍稍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瘫在后座,拉了一下捆地太紧的束腰。

许路知看她懒散下来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下坐垫:“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几个导演制片人的资料都背熟了吗?待会晚会见到了多说上几句话,记住了吗?”

越晚敷衍地发出几个单音节,百般聊赖地看着窗外。

她已经好久没有接到来这样盛大的现场的通告了。

随着车子的挪动,周围越来越冷清了,看起来几个有名气的已经进去了。凉水夜色倾盆倒下,拍的人也渐渐少了起来。

突然外面一阵骚乱,尖叫声和闪光灯的声音炸裂在空气里,人潮又如洪水一般骤然涌了过来,周围豁地变得水泄不通起来。

越晚正要拿头伸出去看是谁来了,一个工作人员神色焦急地匆匆走过来,和越晚就是一个对视。

看了眼她身上的礼服,她忽然眼睛亮了起来:“你们还没走?”

许路知也赶忙探头出来说:“是的是的,不知道我们现在能过去了吗?”

工作人员看着越晚,有点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拍拍车门,示意他们往前开:“可以了,就你了,快去,待会和前面那辆车一起下。”

周随在车里也僵持了五分钟。

倒不是因为外面被保安拦住的粉丝疯狂的高呼声和快门声,而是因为今天红毯主办方推出的主题是“two stella with”,必须要两两走红毯。但是不知道是对接出错了还是怎么,和周随一起的女演员早早的进场了,而周随因为堵车变成了最后一个到。

经纪人李成劝说他:“这是主办方的错,和我们没什么关系,走吧。”

周随皱了下眉头:“如果不是这个主题倒也无所谓,但是今天不是要和中国区经理谈这一季的代言吗?”

周随在这种细节事上不想草草敷衍,他的手肘抵在门边的扶手上,泛白的骨节撑着额头,样子有些闲散。

他的声音不急不缓地递出来:“两两配对,肯定还有人剩下的,别急。”

周随的左手捏着烫金的名单卡片,指腹慢慢地摩挲过越晚的名字,目光平静地转向窗外。

人群和闪光灯都像蒙上了一层黑纱,形影模糊。

过了一会,工作人员走过来敲窗,和李成交涉几句,末尾知会了周随一句。

“周老师,可以下了。”

李成有些不悦地转过头来,把车窗摇上,抱怨了几声:“是一个叫越晚的演员,感觉没怎么听说过,不会是故意买通——”

他在周随制止的手势下,停住了说话声。

周随理了下领带,淡淡地开口:“走吧,无所谓。”

这边越晚看着许路知把车停在了那辆带来尖叫和人海的黑色商务车后面。

她盯着黑黢黢的影子,忍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发问:“里面是谁?”

许路知大惊:“周随啊!你没听粉丝们喊的震天响的口号吗!”

说完他扭身看着越晚幽幽地说:“你今天真是走大运了,能和周随一起走红毯,给我好好表现,不要被比下去了,懂吗?”

周随。

越晚懵懵地点点头,有一点遥远的名字。

双料视帝,意气风发,这是她仅有的一点虚无的印象。

车门被拉开,呼啸的晚风把越晚精心卷过的几缕发丝揪在一起,遮住了她的脸。

透着被发丝遮挡的空隙,越晚把目光悄悄移向左边闪光灯聚焦之地。

越晚不知道,有人连下车这个动作都可以做的这样矜贵。

他长身鹤立地站在那里,连刀样凛冽的冬风都要对他温柔三分。

周随几步就走到她面前。

他很高,饶是越晚踩着高跟鞋也矮他大半个头。

她仰头怔怔地看着周随的下目线。

周随一低头,两道目光严丝合缝地撞在一起,跳出一段电火夹击的花。

越晚率先把目光挪开。

她隐隐觉得周随有点面熟,不算是看过影视剧作品的那种面熟,是这个人立在面前的时候,觉得或许有过萍水交集的相熟。

两个人并排走在红毯上,周随似乎刻意放慢脚步等她。

越晚拎着曳地长裙,微笑,挥手,像演练很多次了一样。

她漏出三分余光暼过去看身边的人。周随游刃有余地配合着摄像机,照相机和粉丝的手机。

只要挥挥手,就会掀起一排尖叫的浪潮。

越晚兀自感叹了一下他的高人气。

她借着拿笔的机会,快速扫了周随一眼,见他表情平静地递给了她一只签字笔。

越晚一边盯着他,一边下意识接过了那只笔,手指尖不偏不倚地摸到了周随的食指腹。

凉薄的气息杂着夜风灌进她的指尖,偏生叫她血液滚烫了起来。

越晚倏地把手移开,耳尖有点发热,细不可闻地说了句:“不好意思。”

说完,避开周随的手去拿笔,捏到笔身的时候,周随有意无意地,指尖微微抬起,蜻蜓点水般掠过她的掌心。

像月光触到雪山的峰角,软缦轻拂,又不驻足太久。

越晚微微睁大了眼睛。

周随边签名边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平淡地道歉:“不好意思。”

越晚听不出这句的意思,兴许是无意的,兴许是回敬她那轻轻一触。